珈藍 難道我們之間是有締結什麼契約嗎……(2 / 2)

感知他,保護他,隨他走遍千山萬水,慢慢似乎變成了自己最重要。

自己的使命,在人間相處的歲月,恍然間好像已經變得越來越遙遠。

阿英不敢,也不想讓神官大人追問珈藍之印的緣由和始末,他不想讓神官大人知道他悲愴的過去,不想讓他知道他是如何卑鄙的跟他強行結下這個珈藍之印,更不想讓神官大人知道解印之法。

他愛慕他,離不開他,但他也愧對他,藏著秘密隱瞞著他。今天見到戰神,差點以為這些秘密都會被戳破,暴露,但好在戰神並不記得自己了,一切都沒有發生。

阿英深深地吸了口氣,即是因為神官沒有再追問珈藍之印,也是因為放心戰神不記得自己。其實他假意裝作以為神官大人要趕走自己,就是為了轉移話題,讓神官不要再追問珈藍之印了。方法確是奏效了,卻再次騙了神官大人,阿英愧疚得看著神官大人,內心複雜。

此時神官大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雖不記得與阿英之間的主仆情義,但就這樣妄斷對方的想法,容易傷了他,於是忙補救道:“你對我的主仆情義,我自是知曉,今後不會再說這樣傷你心的話了,你莫要難過了。”然後神官指著呼吸漸平,眉頭舒展的小子辛,“你瞧,我們還有個病人要照顧呢。”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子辛已經沒有再出汗。神官大人伸手摸了摸子辛的額頭,說熱度已經退了下來。

阿英看著子辛高興道:“太好了,燒終於退了,不枉主人今日這麼辛苦的為他找藥,還差點遇到危險。”

剛剛的話題,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再繼續,神官大人想著對自己這麼忠心的阿英,覺得珈藍之印締結的緣由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被締結之人都不在意,那自己這個主人更沒有必要糾結些什麼,雖然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眼下走一步是一步,過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也挺好,對於經常失憶的人來說,思慮過重無甚意義。

阿英見神官大人又陷入了沉默,試探性的問道:“主人在想什麼?”

神官回過神來說:“子辛的身體在好轉,但是靈藥治身不治心,身體的創傷容易好,但是心的傷卻很難愈合,子辛這次發病本來就是心病引起的,我擔心他明日好了一醒來,再想起親人離世的傷心往事,再舊病複發就不好了,這樣終歸是治標不治本。”

阿英認同主人的話,然後想了一下,突然說:“我想起來了,人間有個習俗,有親人離世,便在廟裡立個牌位,供上一盞長明燈,即為死去的親人祈福,引路黃泉,已便投胎轉世,也為活著的人留個念想。”

神官大人:“人間還有這樣的習俗,這倒是個好辦法。那等到明日子辛病好醒來,我們就去廟裡祈福吧。”

阿英脫口而出:“主人你是知道這個習俗的,隻是不記得了。”說完阿英一愣,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哪壺不開提哪壺。

神官大人則淺淺一笑,不甚在意:“是啦是啦,那以後我這個經常失憶的主人,就要多多倚仗你這位神侍大人了。”

這句話說的阿英心裡好似開了花,竟突然不好意思了。

村子裡頭,戰神和劍靈商量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家客棧落腳,說是客棧其實就是官家驛站。因為常年缺水,加上地處偏僻,使這個本就貧困的村子要啥啥沒有,驛站能招待的吃食也都是些硬邦邦的囊餅,讓路過的官員都嫌棄的繞道而走,根本不想來這裡落腳,久而久之就被朝廷遺忘了。

沒了官家撥銀,驛站為了生存,隻能改做客棧招待對村子不了解路過的外地人,賺些隻能勉強果腹,少的可憐的銀錢。

一踏進客棧,室內的昏暗就讓劍靈就感慨道:“這也太窮了吧,就櫃台一盞油燈亮著,裡麵這麼暗,跟個黑店似的。”

玄霄麵無表情:“在你這裡,黑著的店就等於黑店?”

清念:“......”

清念環顧四周,燈光雖暗,但還是可以就著微弱的亮光看出這家店非常貧窮簡陋,梁上蛛網密布,桌麵也滿是灰塵,他一臉嫌棄的小聲對戰神說:“公子,今晚我們確定住這?”

玄霄:“怎麼,你一堂堂劍靈,還怕黑店?”

“......”,清念頓了一下,忙笑嘻嘻說道:“我怎麼可能怕黑店呀,隻是怕公子住不慣這簡陋得,我一拳就能震碎,房梁都已經脆的可憐的危房!”

玄霄懶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