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的頭仍舊沒有支撐的抵在安之的額上,此刻他注意力全在手上,手心很癢,這癢一直撓得他心窩子有一股莫名的燥熱,但玄霄是戰神,他憑借著自己強大的仙力和定力努力保持鎮靜。安之在專注地寫著字,沒有察覺這一微妙的變化。
安之:文莖果可解條草果的毒,二者果實相生相克,條草生長附近必有文莖,我吃了文莖果你就會沒事了。
玄霄眩暈著,但神誌仍然清醒,輕聲說道:“我尋來的路上,剛好看到有文莖果,你往我來的方向去,一定能找到。”
安之在玄霄手心寫了一個好字,然後警惕地環顧了四周,沒有人,他一直手抱住玄霄的腰,另一隻手將玄霄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趁著敵方可能還在準備第二次出擊空檔,將人帶離了這裡,往玄霄來的方向而去。其實神官大人完全可以用發號施令的方式將人帶離這裡,他不是沒想過,可那就如同踩踏戰神的威嚴一樣讓人不齒,他好像明白他的自尊與驕傲,所以寧願費力的攙扶他,帶他離開。
一旁草裡還在暈厥的清念,此時變成了一把尋常大小的劍,跟著飛入了戰神的袖中。
安之半扛半扶著玄霄,他身形高大,身體結實,看著和自己身形一樣,但體重明顯比他重了許多。現在玄霄頭腦眩暈,四肢無力,將自己幾乎全部重量靠在了安之身上,安之扶著他有些吃力,路都走得踉踉蹌蹌。
兩人走了不一會兒,安之就看到了灌木叢裡,長著之前思晴帶給他的文莖果。安之扶著人小心翼翼地過去,走到近處立馬摘下果子,擦也不擦就往嘴裡放,三兩下囫圇吞下,然後又摘了一顆在自己衣上擦了兩下,給玄霄喂去,玄霄也是幾口吃下,安之這才放了心,將人放下靠著樹休息。
不一會兒玄霄就覺得腦中嗡鳴之聲漸漸消散,頭也慢慢變得輕盈,四肢力量恢複,瞬間恢複如常。
“你有沒有受傷,他們除了喂你吃條草果還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然後玄霄又接著問:“你知道文莖果可解條草果的毒?”
玄霄一下問的太多,安之不知從哪個問題先回答好,索性選擇了最後一個問題,“族長的女兒思晴心善,在我被綁時怕我餓帶了些文莖果來給我,然後與我聊天時,對我透露過,所以剛好知道。對了,他們是......”
“蔥聾族”玄霄搶先說出道。
“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安之詫異。
“就在我看到文莖和條草時,就想到了。”玄霄雖是神仙,是戰神,但是有仇必報,接著他寒聲問:“條草果是族長的女兒喂你吃的?”
安之察覺到玄霄的語氣不善,立馬解釋:“不不,思晴隻帶了文莖和文莖果來給我吃,我沒有吃,然後她就一直在與我說話,後來應該是族長察覺到你要來了,立馬命人強行帶走了思晴,然後喂我吃下某種果實,怕我吐出來,又用布堵住了我的嘴。”
“那你身上......”
安之忙看了看自己破損的衣裳,從破爛口還能看見自己細皮嫩肉,隻得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受傷,他們沒有傷我。” 然後匆匆捂住了胸口出。
玄霄放下心來,隨即召喚出清念,清念躺在一旁,仍舊沒有醒,玄霄施法喚醒了清念,然後再一招手,一個文莖果徑直飛向清念砸去。清念醒了後,一睜眼就見一個果子朝自己嘴裡飛來,立馬張嘴用口接住,然後就聽見自己主子在旁邊厲聲說道:“吃下去。”清念不明所以還來不及問,隻得乖乖的將果子吃了。
清念吃完果子,人就瞬間耳清目明,一下坐起身來,“哎呦!”清念忽感背部有些酸痛,邊活動四肢邊摸摸背部,然後環顧四周看見了神官大人,詫異道:“公子,仙君已經救出來了,怎麼救出來的,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輕敵,著了敵人的道,怎麼會現在這副模樣。”
清念看看自己,又看了看自己主子,問道:“那公子您這是......”
“......”玄霄見他反問自己,忽地一頓,然後衝他寒聲道:“你小子被那吃了條草果的妖迷惑心智,反向用劍對付你的主子,怕是活膩了。”
清念雖然腦子不好使,人有點二,但是主子生氣話語含殺氣,他還是能立刻感知到,於是他立即賠笑乖順道:“哎呦,公子您真會說笑,嗬嗬......”清念眼珠一轉,轉移話題問:“公子,這不是我們剛剛來的地方嘛,怎麼又回這裡了。”
“還不是為了解條草果的毒,剛剛給你吃的是文莖果,正好可以解它的魅惑之毒。”玄霄已恢複如常,邊說邊起身,安之見他起來,下意識去扶,玄霄感知他來扶自己,沒有回避也沒有說自己已經好了,而是任由安之來扶住自己的手臂,就像真的在攙扶一個瞎子一般。
清念見到此情此景,又聽到主子這麼說,感覺腦子抽了一下,主子以前從不親近彆人,更不讓旁人接近,如今自己睡了一覺起來,世界都變天了,於是意味深長地提高了嗓音:“哦~~”
玄霄眉頭一皺,大有要不是有外人在這,定要就地斬殺的意味。
安之倒是沒有聽出什麼言外之意,接著問道:“已經找到蔥聾族和他們的駐地,我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玄霄偏頭回道:“我們三個都已經吃了文莖果,不用再擔心條草果的迷惑之毒,所以回去他們住的地方,擒賊先擒王,先拿下族長,解了這裡的結界與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