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痛苦哽咽道:“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有什麼辦法救我阿爹,你們是仙君,是神仙,法力無邊,一定可以取回神燈的燈瓣,又不傷我阿爹。”
析宏不忍女兒繼續苦苦哭求,嘶聲喊道:“思晴,不要求他們,他們神仙若是真的救苦救難,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至此,他們早乾什麼去了,不要求他們,他們和山下的村民一樣貪婪、虛偽、隻考慮自己的利益。你忘了你娘是怎麼死的嗎,忘了族人是怎麼死的了嗎,忘了山下的村民都做過些什麼嗎,如果你真是我們蔥聾族的好女兒,就握緊你手中的刀,勇敢的劃破那虛偽仙君的脖子,讓敵人的鮮血獻祭我們的土地,以慰我們死去的族人在天之靈,你將會成為我們蔥聾族的英雄,你的英勇會被歌頌流傳千萬年,孩子,不要怕,不要怕......”析宏被玄霄的仙法困住,此刻仍然奮力掙紮,企圖分散玄霄的注意力,為女兒下手爭取機會。
思晴的雙手在顫抖,聽了爹爹的話,想到自己的娘早在自己小時候就死在了山下村民的手裡,還有好些族人被村民捉去,剝皮抽筋,喝血吃肉,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不停壓抑著哭聲,巨大的喘著氣。
玄霄摸不準思晴是否被他阿爹說動,但唯恐她一個不注意傷了安之,立馬反駁肅聲說道:“有你這麼當爹的嗎,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置身於危險之中,全然不顧的性命,你要知道,她若是傷了那位仙君,等著她的隻有一個死。”
“哈哈哈哈......”析宏喘著氣詭笑道:“竟不知原來仙界戰神,竟是個情根深種的癡情種。”析宏一個玩味的眼神瞥了安之一眼。
安之受到析宏看小情侶一樣打量的眼神,立馬搖頭晃腦,舉手擺動否認,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誤會,真是個誤會啊。安之漲紅了臉,衝玄霄喊道:“玄霄,你倒是解釋一下啊!不是他們說的這個樣子。”安之情急之下,晃動的脖子微微擦過思晴手裡鋒利的刀口,露出一條整齊的猩紅線印,然後越來越紅,鮮血一滴兩滴開始往外流。
思晴見狀有些嚇壞了,已經分不清是是被自己架在刀口人流血嚇到的,還是被玄霄的殺氣嚇到的,隻見玄霄一身寒意逼人,殺氣騰騰,冷聲道:“死人何須多做唇舌辯解。”
玄霄正欲出手,析宏急忙開口道:“玄霄,你可知為何我們蔥聾族向來與世無爭,是被何逼至如此境地。”
玄霄靜了靜,說道:“為何?”
“為何?你們一路上山也應該看到了,符禺山本來凡人的村落相去甚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有一天,其中一個凡人無意間發現了山上銅礦和鐵礦,於是凡人上山就越來越多,他們在山裡大肆開鑿山體山洞,甚至不惜砍光山上的樹,然後用炸藥炸開山洞,他們人跡活動越來越大,甚至和動物們搶起了水源,生活和洗礦石,倒是我們族人和其他動物能喝的乾淨水源越來越少。”
說到這裡,析宏激動地咳嗽了兩聲,接著說:“期初他們隻是挖礦石,沒有彆的心思,我們就隻躲著他們生存,等村民休息了,才敢出來覓食飲水。久而久之,直到有一天,被一個村民看見我們蔥聾族吃條草果能說人語,當場嚇得那個村民麵色蒼白,大喊大叫地跑回了村上,也是從那天起,村民們兼顧挖山礦的時間,開始大範圍的在符禺山裡收集采摘條草果和文莖果,和尋找我們蔥聾族的身影。他們食用這些果實之後發現,隻要人吃了條草果就能說話迷惑他人,被迷惑之人會像中了邪術一般,沒有自己的意識,聽憑說話之人發號施令,像個活傀儡一般,而文莖果能解其毒。他們那些虛偽、貪婪的村民就開始打這些果子的壞注意,或賣高價或自己吃。其實早些年村子並不像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和諧,當時村民因為有條草果,拐賣□□婦女,打家劫舍路過的商隊路人,可謂無惡不作,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們神仙救他們......”
玄霄靜靜的聽著,並不為所動,他現在最關注的還是安之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和安之一直流出的鮮血,他靜靜的聽著,在伺機尋找機會救人。
安之想到什麼,問道:有了條草果和文莖果,為什麼村民們還要找你們。
說道這裡,析宏想到什麼,紅著眼眶悲痛起來:“因為他們看到我們說了人話以訛傳訛,誤以為吃了我們的血肉可以成仙,所以大肆在山裡設下陷阱抓捕我們,思晴的阿娘就是為了救掉入陷阱的思晴,被村民們捉了去。等到晚上我們趁著天黑想去救人時,卻親眼看見思晴的娘被他們剝皮抽筋,飲血烤肉,悲憤之下,我們被其他村民發現,其他族人為了掩護我逃走,死傷過半,你說此等血海深仇,我怎麼能不報。”說道血海深仇時,析宏麵目猙獰,脖子的青筋都暴起,往事曆曆在目,好像就發生在昨日。
一旁的思晴哭得越發狠了,索性也不忍了,嚎啕大哭起來。
玄霄找準機會,一個仙法打掉了思晴手裡的匕首,同時用仙法護住了安之的脖子,清念見狀,一個眼疾手快將安之帶離思晴的身邊,也同樣將他護在自己身後,清念嘴角揚起,覺得自己此舉定能得主子誇讚。
思晴沒了安之,可以談判的資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玄霄知道安之安全後,鬆了一口氣,反而對析宏脫口而出道:“愚蠢。你們當時並無妖力,去到村子上豈不是更加任人宰割。後來機緣巧合下讓你得到了神器,所以你就借此報複山下村民。”
“老頭憐見,送來神器,給了我們報仇的機會,我當然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但是我們蔥聾族不像凡人會吃肉,我們又寡不敵眾,山上的隻能一個個將其引誘,然後一個個殺了,再斷了山下村民的水源讓他們渴死餓死。”
玄霄不屑道:“你們學嬰兒哭,倒是學的挺像,連我們都差點被騙了。”
析宏得意:“那些凡人真蠢,他們對嬰兒是最沒有防備的,學嬰兒哭是最能讓他們放下防備,這個深山老林裡又怎麼會突然有落單的嬰兒呢,哈哈哈......”
“你們這種行為與他們何異?”
“何異?我們可不會為了利益去殺害自己的同伴,我們蔥聾族可比他們凡人有情有義多了。”
“不知悔改......”
“悔改?今日的所作所為是我認為我此生做過最正確的事情,你看,在我的守護下,符禺山是不是又回到了昔日的安寧,我的族人安居於此,再也不用為食物水源,居所擔憂。我為我的族人,和你為了仙界安危屠戮三界有何區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批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