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這樣,讓玄霄更加疑惑不解,他之前不是在衛家村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他為何會說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可以一個神仙,怎麼會對自己一無所知,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安之之前一直在昏睡,唯一可能把他帶到這裡來的人就是阿英,而且自己說過會回去看望安之,阿英又為什麼這麼著急把安之帶出來,還帶到這麼偏僻毫無人煙的地方來,看來所有的答案就在阿英身上,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清念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清念在竹林深處,按照玄霄的吩咐,緊盯著阿英的一舉一動,他發現阿英除了白天晚上都時時刻刻站在安之仙君的不遠處,隔著一段距離守著他,並沒有什麼異動之舉,阿英照顧著他家主人的飲食起居,可謂照顧得井井有條,連自己這個做侍從的都感歎自愧不如。
就是晚上連睡覺,阿英都是在安之仙君的門外聽著他是否入睡,等確認他睡著了,阿英才自去睡覺。
清念搖搖頭,道:“阿英也太緊張自家主人了吧,安之仙君又不是三歲孩童,不至於看著這麼緊吧。”看見阿英也睡了,清念也沒有東西再盯,他轉個身,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也睡著了。
翌日清晨,安之像之前一樣為狐狸的傷口換好藥,綁好繃帶,開心的說:“你的傷馬上就要好了,你就可以下地自己活動了,這幾日把你抱在身上,感覺你長胖了不少。”安之笑著逗弄著狐狸。
狐狸聽到自己長胖了,一想到吃的東西頓時心裡反胃,好在馬上就可以不用再吃那惡心的東西,傷口是自己用仙術弄傷的,既然安之說快好了,那就讓它好不用再裝了,下午就撫平這傷,借著這個時機去找清念,問問有沒有什麼發現。
下午玄霄用仙法去掉了繃帶,讓傷口也快速愈合,趁著安之去照顧那些兔子的空隙,玄霄跑到竹林裡找到了長嘯一聲,喚來了清念。
許多天不見,清念剛到自己主人就開心的手舞足蹈,吱吱呀呀。
玄霄肅然道:“怎麼做了幾天猴子,還真把自己當猴子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清念隨即安靜下來,回道:“主子,我一連觀察了好幾天,那神侍阿英沒有什麼特彆的,就像之前看到的一樣,滿心滿眼都是他主子,跟個寶貝似的,看得可緊了,就連睡覺也要在門外確認安之仙君睡下了,他才去睡。安之仙君的吃喝拉撒睡,飲食起居都照顧得無可挑剔,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玄霄:“不對,照顧得這麼無微不至反而有問題,安之又不是三歲孩童,何至於讓阿英照顧得如此麵麵俱到。”
清念聽到這裡連聲附和說:“對對對,我當時看到也是和主子一樣的想法,想著阿英這麼照顧安之仙君,確是把他當成了三歲孩童一般。”
玄霄繼續說:“除了這個,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發現阿英這人做事謹小慎微,滴水不漏,似乎心思有些深沉,他們的每日生活都非常尋常,而且尋常的都恰當好處,讓人暫時挑不出疑點。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清念哀聲道:“主子,既然這樣找不出疑點,咱們還以這種模樣繼續裝下去嗎,不如乾脆亮明身份直接審問阿英如何。”
玄霄當然明白清念說這話的那點小心思,他是不想再以這副醜陋的模樣繼續下去,“怎麼猴子當不下去了?”
清念被說到了心裡,撞著膽子回到:“主子,您吃蟲子還吃得下去嗎,我是不忍心繼續看您吃蟲子了,這太損戰神顏麵了。”
清念話說的好聽,像是為了自家主子顏麵,實際還是為了自己,睡在這荒郊野嶺,夜裡天寒地凍沒個衣服傍身取暖,靠著自己微薄的皮毛能頂什麼用,睡不好不說,還要被路過的鳥都看不上,拉自己一身屎尿,真是想造反不乾了。
玄霄當然也知道清念這樣很辛苦,但玄霄是真的想知道安之和阿英身上的秘密,另一方麵,這幾日的相處竟讓玄霄生出了一種貪戀和不舍,他似乎開始喜歡這種被人嗬護照顧的日子,依賴彆人,這種安寧嫻靜的生活,與自己之前血雨腥風,打打殺殺的生活很是不同。從前的自己為了三界安危,戰場殺敵,負傷血拚,是所有人希望和依靠,自己就是三界最強,他沒有人可以依靠,隻能自己強咬牙堅持下去。
可是現如今,清念說讓他們變回來,他竟有些遲疑了。
清念本以為他這麼說,他主子會生氣,但看著現在玄霄沉默思索的樣子,清念開始覺得他的主子好像變了,自從遇見了安之仙君,他就在一點點變化,從前是更接近神的存在讓人仰望敬畏,是傳說裡該有的樣子,但是現在他的戰神似乎還多了一種情感,一種凡人才有的情感,或者說是一種人味兒。
從同床共枕覺得不可,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玄霄也正慢慢發現自己內心的變化,他好像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