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邊心裡美滋滋的盤算著,邊把幾人帶去了一個酒樓,一進門就對準備迎上來的店小二喊道:“小二,樓上包間一個。”
店小二瞧著這人一身陳舊衣衫襤褸的寒酸模樣,卻一副財大氣粗說話派頭,一甩肩頭的抹布,不屑地咧嘴輕哼了一聲,剛想開口說話,再一瞧見後麵緊跟著進門的四位身著華服的俊俏公子,眼睛一亮,微微彎腰立馬變臉賠笑道:“呦,幾位公子,吃飯樓上包間請......”一路笑著將人迎了上去。
待到小二退出房間,將門帶上,清念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不是喝茶嗎,怎麼又變吃飯了。”
年輕人仍是一臉笑容,好似一張雕刻好的麵具般,接著回道:“喝茶,喝茶,吃飯也喝茶。一看幾位衣著外貌就是外鄉來的吧,肯定對我們玉玨鎮不太了解,對我手中的青石......哦......不,碧琉璃的來曆也頗有興趣,這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就喝喝茶未免有些單調,不如趁機也吃吃飯,填飽肚子才有勁嘮嗑嘛~”
請你們先吃頓好的,再宰你們一頓,這買賣不虧。
玄霄聽不慣他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但礙於想知道他手中碧琉璃的事,還是耐著性子肅聲問道:“你手中的碧琉璃從何而來?”
青年人不先回答,而是緩緩端起茶杯,將上好的熱茶一飲而儘後,才慢慢答道:“這位公子想知道我手中碧琉璃的來曆,但是我今日是來賣這碧琉璃的,若有買家相中它,我自當如實告知它的來曆,絕對不會賣您臟貨,這是玉玨鎮的規矩。”
玄霄冷著一張臉,叫了一聲:“清念。”
清念立即拿出一顆晶瑩潤澤,比拇指還大些的東珠,放在了那人的麵前。
年輕人看著麵前這顆巨大的東珠,眼珠子都快瞪得和它一樣大一樣圓了,嘴臉變得更加殷勤了起來:“公子出手真是豪氣,鄙人姓戚,單名一個卞字,遇見幾位公子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
清念嘟囔道:“那是的。”
戚卞:“說起這碧琉璃,就要從咱玉玨鎮和玉玨鎮上最有錢的王員外說起。”
戚卞掃了一圈眾人,繼續說道:“咱們玉玨鎮東北方向二十裡有座剡山,山勢峻峭,盛產玉石,軟玉硬玉皆有,而且質地潤澤品相上佳,鎮上的人都以開采玉石買賣玉石為生計。而最早發現剡山上玉石的就是鎮上的王家,正所謂先到先得,更何況是這麼大的無主玉礦,王家早早就將剡山上最好的玉礦私自圈了起來作為自家礦山開采,開始做起了玉石生意,自那之後王家越來越富,鎮上的一半人是為王家打工,另一半人則是也想碰碰運氣,在他們家玉礦旁邊山地偷偷開鑿,期望能撞上大運采到玉石,哪怕一小點都能抵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清念補充道:“所以你算另一半人!”
戚卞尷尬地笑笑:“也曾在王員外家的玉礦裡做工過,但是掙的錢還是太少了,而且那工作又苦又累,後來又聽聞有鎮上的人在附近挖到過帝王綠玉石,所以就想出來碰碰運氣。”
安之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難怪初入玉玨鎮時,見到的外麵那個鎮碑是一整塊漢白玉雕刻而成,原來竟是這個緣故。”
戚卞得意起來:“你說那個鎮碑石呀,那是我們玉玨鎮最不起眼的一種玉石,我們鎮上的人都不稀罕它。本來我們鎮都沒有名字,自從王員外家做起了玉石生意發達富貴了後,就在那立了塊碑親自給鎮上取名玉玨鎮,鎮上的民眾也算都是受了王家的恩惠日子過好了起來,所以更不會去打鎮碑玉石的主意。”
玄霄聽他說了這麼多,都沒有說道自己想知道的,便忍不住冷聲問道:“所以,你手裡的碧琉璃也是在那王家玉礦外挖到的?”
戚卞突然嚴肅了起來,儼然一副要說大事的模樣:“說來也奇怪,就在一年多前,王家人突然增派了人手將整個剡山封了起來,不允許外人再進入,說是山上有妖魔怕傷害鎮上的居民,鎮上的人一聽都紛紛不敢再上山。我因為生計本想撞著膽子趁晚上去碰碰運氣,結果因為守衛太過森嚴,剛去就被發現趕了下來,然後就走到了山下王家祠堂外,在祠堂拐角處看見一個在月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的東西,撿起來一看,一塊青色半透明的缺角石頭,本以為是王家不小心掉落某個品種的玉石,但是在鎮上玉石店問了一圈都說沒有見過,這不今天正好遇見幾位才知道這叫碧琉璃。”
“山上有妖魔?”玄霄肅聲問道。
“是,應該是很厲害的妖魔,王員外總是在外麵請一些道士,或者修行的仙人回來幫忙對付那妖怪,但是那妖怪好像太過厲害,於是那些修士就在剡山上布下了一個陣法企圖困住那個妖魔。”
玄霄:“山上還有陣法,什麼陣法?”
戚卞一手托著下巴,一副思索模樣:“好像......叫什麼......九方幽冥陣......對,就叫九方幽冥陣,當時一聽叫幽冥陣我們都覺得背脊發寒,聽著怪滲人的,再一想這是對付妖怪也就覺得應該是叫這麼唬人的名字,不然震不住妖。”
玄霄、清念、阿英三人一聽九方幽冥陣,皆是眉頭一皺,臉色一沉。
安之更是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一陣頭疼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