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微歎口氣:“雷霆天刑一共十八道,寓意十八層地獄加身,所以可見當時天帝盛怒。十八道雷霆,道道打在身上,施刑之時痛如生生被人削皮剔骨,即使刑罰結束,雷霆餘威仍會留在體內經脈流竄,每月逢節氣變換便再一次發作。”
“此時我倒是有點敬佩這小子了,有點魄力。他為了向你隱瞞真身和掩蓋你們的珈藍之印,竟借用身體內的殘留的雷霆之力強行結印覆蓋在珈藍之印上,即封了自己的真身也掩了你們的珈藍之印,所以當時我以神力探查他的識海,竟被雷擊了出來,才開始對他心存懷疑。”
安之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總見你好像對阿英有些敵意。”
玄霄沒有接話,敵意是有的,也不全因為這個緣由。
安之回想剛剛,恍然道:“所以剛剛他替我們接下的九方幽冥陣的一擊後,心口出有個藍色印記的消散,就是他強加在身上的雷霆封印。”
玄霄:“是的。正是因為這個封印,他在九方幽冥陣的重擊之下,靈魄才沒有碎裂擊穿,被陣吸食,反而隻是擊毀了他自設的封印,他才會得以真身顯露。而這一擊不僅將他設下的封印損毀,也將他體內的雷霆之力徹底清楚,他身體內兩道雷力相撞相抵抗,反而各自消耗而消散了。這小子反而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安之聽及此處不免為阿英感到高興,但又有些地方不解:“阿英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隱藏自己,他告訴我自己的身世也無妨,我也不會因他的遭遇而棄了他。”
玄霄:“這或許也和神燈有關,我曾告訴你,此趟也許會比你想知道的更多。”
安之專注地看向玄霄,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還記得我問過英招,他是何時遇見的你,當你的仙侍的嗎?”
安之若有所思說道:“一年多以前。”
玄霄:“不錯,當時我就懷疑英招與當年園圃的事有關,加上得知他身上的雷霆之刑我就愈加懷疑。要知道英招的父親以及其他親人和朋友都死於那場大戰,凶手至今仍未找出,他肯定會心有不甘,伺機而動。我懷疑他跟在你身邊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安之非常詫異:“跟我有什麼關係......”
玄霄:“我懷疑英招在人間一直沒有放棄找出凶手為家人報仇,而他不惜一見你麵就與你以靈魂結下珈藍之印,非生死不能解除,這樣與你糾纏,一定有什麼必要的原因才會這樣做,而這樣的原因我想到的隻有這一個,那就是血海深仇,你身上一定有什麼線索是英招知道的,所以他才借用珈藍之印感知你的每時每刻,以便他追查更多的線索。而你的失憶我猜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安之心下一震,他沒有想到事情竟如此錯綜複雜,還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自己的失憶難道真如玄霄說的那樣。安之突然呼吸一滯,聽到和自己失憶有關,竟有些激動,如果真是這原因,借此恢複記憶,他就知道自己誰,從何處來,他也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家人朋友。
一直以來,安之不是不想知道,隻是苦於失憶,又毫無線索,即便記錄有自己手劄,但裡麵也都是些瑣碎小事,沒有記錄自己的任何線索,失望之餘也就不再找尋自己的記憶,現在突然告訴他有了希望,他有些心潮澎湃,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尋找記憶的火苗。
玄霄聽他有片刻功夫沒有說話,知他定是為了失憶之事有了眉目而欣喜,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為你找回記憶,就絕不會食言。”
玄霄的這番話讓安之非常感動,四肢百骸漸升一股暖意流向心裡,眼眶漸紅。
玄霄拿出取得的兩片燈葉,又取出神燈燈座,想借此機會看看安之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樣,有所感應。於是把燈葉複原至燈座上,燈葉瞬間歸位。
安之突然耳鳴目眩,一陣眩暈後昏迷倒下。
玄霄反應及時接住倒下的安之,他收起神燈,再抱起安之,神情嚴肅,於是迅速轉身向上天庭飛去。
“果然如此,你到底是誰,看來隻有司命能給我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