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阮家。
少女在歐式大床上躺著,嬌豔的麵容出現掙紮的神色。兩彎細眉微蹙,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忽閃著,似乎就快醒來。
微風掀起粉色窗簾。她過去把窗簾拉開。
窗外朝陽暖黃的光照在房子後的草坪,有幾個工人正忙著修剪枝丫,耳邊不時傳來鳥叫蟲鳴聲,一片祥和安逸的氛圍。
她怎麼回到阮家了?阮清模糊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死於一場綁架。
當時被蒙蔽的眼讓她什麼都看不清,黑暗把一切恐懼都放大了。她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得動彈不得。
她苦苦哀求:“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車,房子,錢,我的所有資產都給你,回去後我絕對不會報警。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沒過多久,她感覺脖頸一涼,刀劃過的刺痛感,密密麻麻的傳來。呼吸斷了,身體像不受控製一樣劇烈顫抖。一陣天旋地轉,她在無儘的黑暗中徹底沒了意識。
現在她痛苦的捂著頭,不斷想起人頭落下的經過。
那隻掌控她命運的手盤桓在她的腦海,她一次次地掙紮,一次次無力的死去。
她像缺氧的魚一樣激烈地呼吸,她雙手攀上溫熱的脖頸,不停地撫摸感受。
不知過了多久,阮清終於從自虐的折磨中清醒了。
阮清清終於聽到房間響起地敲門聲,門外是急切又不耐煩的聲音:
“阮清。阮清。你聽到沒有?先生在樓下等著呢,趕快下去。”
阮家大宅,一樓餐廳。
坐在餐桌左側第一位模樣清秀的男生看了下腕表上的時間,忍不住抱怨:
“阮清到底在乾什麼,等了這麼久還沒下來!”
主位的阮安波眉間擰成川字紋,“這點耐心都沒有,我以後還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阮文睿最厭煩的就是這句話。他根本就不想繼承公司,他們從來不過問他的意見。
“哼!這早餐誰愛吃誰吃!”
說著,他就把車鑰匙揣在褲兜,氣衝衝地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阮安波威脅道:“今天你要是踏出這個家門半步,今後不要找我要一分錢,這話我說到做到。”
阮文睿怎麼不敢呢,頭也不回地走了。
阮安波氣得站起來指著他的背影,痛心疾首道:“不孝子,我們阮家怎麼出了他這麼個不成才的東西”
旁邊的李曼兒語調輕柔的勸著,“安波,你跟文睿置什麼氣,公司的事都是慢慢來的,哪有一蹴而就的。”
阮令瑤在一旁笑了。與李曼兒神似的麵龐帶著嘲笑意味地低語:“阮文睿,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
走到樓梯口時阮清就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她剛坐下就見阮安波說:“今晚在明月山莊跟齊家吃飯,你好好準備一下。”
阮清垂眸沉思。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這時她還是阮家大小姐。
上一世,C城齊家是阮安波屬意的聯姻對象,這次的飯局是為了她跟齊家大少的訂婚宴做一個流程了解。
但在訂婚當天她逃了。
齊家是C城的地產大鱷,阮安波就是為了他手上三億的項目,用她去換齊家投資。
後來顧北擎找到阮家跟她訂婚,彌補了項目上的虧空。因為有了齊家的前科,阮安波給她下藥,直接把她送上了顧北擎的床。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認命了。
斷了跟男友的聯係,絕了跟他私奔的念頭。
但從那一刻起她把阮家恨上了。
跟顧北擎去了京城後,認識了蘇元孚,在他的誘惑下開始報複。
她不斷地向蘇元孚泄露顧家的商業機密,本是沒落豪門蘇氏集團事業蒸蒸日上,成了權貴圈裡的追捧對象。
從前的老牌豪門顧家的產業因此縮水了一半不止。阮家也被蘇氏收入囊中,這是當時她跟蘇元孚達成協議的回報。
恰巧不知是誰給顧北擎寄了她跟蘇元孚舉止親密的合照。她不愛他,在兩人相敬如賓生活的十年,她曾無數次提出離婚,都被他無視了。
所以在他誤會她,質問她時,她選擇了沉默沒有否認。她希望兩人能好聚好散,沒想到以這種方式離開他。
在雙重打擊下,外界沉重的壓力似乎把他壓垮了。平靜的跟她辦了離婚手續。
後來聽說他去了國外,沒多久死在一個入室搶劫的強盜手中。
而她也在不久以後遭遇綁架,不幸離世。
此時阮清一邊吃早餐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桌上的人,對麵坐著一個養尊處優的美貌婦人,正是她的後媽李曼兒,旁邊的是她的女兒阮令瑤。
李曼兒長期克扣她的生活費,本來每月十萬的生活費。一個月就給五百。
逼得她不得不在外麵做兼職,見她能自己賺錢後,李曼兒直接不給她生活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