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 恰好你也在失眠(1 / 2)

濕痕 黑土嘿土 2487 字 2024-03-30

張大人光臨敝所,在下有失遠迎啊。”嚴長豐人還未到,作揖的雙手就已經早早地迎到了人麵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滿腮的胡須也跟著笑容一塊舒展開來。

彆的不說,他們三人看到嚴長豐還如此精神,倒是放下些心來。

張清雁也拿出他平日裡那一套來,說:“大人言重了,你我同朝為官,不必過分掛懷。在下此行小留幾日,隻為查案緝凶,實乃我治下不嚴之過,隻是多有叨擾大人。”

為掩人耳目,他們編造了一個抓逃犯的理由,如此也可以借口在嚴長豐處住下來。

“張大人何出此言呐,既是為了國事,還需養精蓄銳才好。前日裡你來信與我說明,在下早已備好住處與吃食為幾位接風,請吧。”

他們一路以朋友的名義被迎進了嚴大人的府邸。

若說嚴長豐所居之處是府邸,倒不如說隻是一處完整的宅子。他們跟著嚴長豐往裡麵走,穿過前堂便是內廳,內廳共設兩院,一為主院,一為客院,大小不過幾丈,遑論亭台樓閣,甚至連片園子都沒有。院內四處無花無草,隻有些生活所用之物散落在院內。若說為官清廉,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吧。

李行雲心想:這宅子雖比普通百姓家強不少,但像張清雁這般做知州的,一年俸祿少說千錢,嚴長豐哪怕不住朝廷安排的屋子,就是自行租賃也不會太差,怎生苦寒至此?

嚴長豐口中謙辭不斷,對他們說:“幾位莫嫌寒舍破敗,實是州內百業凋敝,下官無暇顧及家中事物,還請幾位多多擔待。”

李行雲一聽這話,心中難免生出些愧疚來,張清雁則是開口道:“嚴大人哪裡的話,如此招待,對我三人來說足矣。”

薄霧冥冥,天邊煙霞逐漸散去,僅剩一寸白光殘存人間。

宴上,菜色齊全,酒食俱備,張清雁和嚴長豐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從朝野策論談到經史子集,一直到後半夜,二人才有了疲憊之意。

李行雲滴酒未沾,席間一直都警惕著四周,生怕有什麼賊人偷襲。但逐漸地,她開始懷疑好像隻有自己在乎這件事,她左右環顧,張清雁和嚴長豐早已醉成一團,而秦量則是一絲不苟地埋在酒飯裡,從宴席開始到現在,他的嘴好像就沒停過。

她支起手背托腮,觀察著宴上幾人的一舉一動,不免回想起白日之事。從他們未進威州時遭遇埋伏,到如今酒食豐盛的宴席,也不過一日而已,她懸起的心實難放下。

“月色照人,酒足飯飽,多謝嚴大人盛情款待。”張清雁臉色緋紅,作揖的雙手也持不穩,在空中上下晃悠。

“哪裡哪裡,張大人遠道而來,為張大人接風洗塵是在下該做的。”

李行雲低下頭去,無奈的撇撇嘴,心道:這無聊的客套話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嚴長豐喝的滿臉紅暈,一頭砸在臂彎裡。李行雲見狀便瘋狂地給身邊的張清雁使眼色,但無一例外地被張清雁隔絕在外。她也很奇怪,張清雁怎如此無動於衷,難不成他早有計劃?

更深露重,宴席逐漸冷了下來,嚴府的下人上前來,見嚴長豐不省人事,便向三人告辭,將嚴長豐扶回了房間。

這邊張清雁也醉意熏熏地起身告彆,他腳步淩亂,看起來馬上要一屁股摔到地上。

李行雲也是奇怪的很,跟了張清雁這麼久的秦量仍舊隻是坐在席內,大口地吃著桌上的食物,全然不管旁的事。

罷了,她長舒一口氣,心想隻好發揚一下善心,勞累她親自去扶張清雁。

但她馬上就知道自己簡直是白白操心,就在張清雁看著嚴長豐走遠後,馬上又恢複了平日裡那副模樣,他隨意地理了理袖子,朝著李行雲微微頷首點頭,笑著站定起來。

“回房吧。”張清雁袖子輕輕一甩,瀟灑地走了,後麵秦量也跟了上去,獨留李行雲一個人的雙手持在半空。

“沒……沒喝醉啊……”她撓撓頭,袖子一甩也跟了上去。她問:“你不是說嚴長豐身上有線索嗎?怎麼隻顧著喝酒,什麼都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