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修完了建模，林放發現程顯有意無意地總是發一些……“非必要”的微信消息。

林放點開他轉發給自己的搞笑視頻，樂完以後又開始反思：現在的研究生都這麼耽於玩樂嗎？

“放兒，放兒！”

“啊！什麼？”林放摘掉耳機，仰頭張大眼睛看著鄭哥。

鄭博文呼嚕呼嚕林放的腦袋，毛絨絨的，手感極佳，“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叫你那麼大聲都聽不見。”

“哈哈，搞笑視頻，快笑不活了。”

“我看看，”就兩分鐘的視頻，鄭博文看完以後，問林放：“你這兩天出去畫的怎麼了？進度如何。”

“出不多可以開始了，今天下午我就開始畫線稿，具體細節的話，可能中間還要再問下當地人。”林放把這兩天的寫生整理好後放在了一起。

“那成，你就趕緊開始吧，網上第二季度的催更催的我頭都快炸了。然後漫展後續也差不多收尾了，我帶著人就先回京城了，等你回去以後，咱們再搞一次團建。”鄭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去收拾行李了。

鄭博文帶著其他人走後，杭城就剩下林放一個人。每天除了畫圖，就是窩在房間裡追番，看球賽。旅遊這種事兒，一個人玩不起來。

淩晨兩點半，林放定的鬨鐘響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視，把手機上的賽事投屏到電視上。出去沏了一杯熱茶，回來躺床上開始看英超聯賽。說起來，林放開始關注足球，還是從五年前的諸神黃昏之戰開始。

那年的冬天正值加塔爾世界杯，那次世界杯因為主辦國的地理位置特殊，夏季炎熱乾燥且當地年平均降水量不足100毫米。因此經過各方權衡考慮，國際足聯將世界杯賽程安排定在了冬季。

那時候他和程顯還是兄弟，老媽也還沒走，當時每天晚上半夜起來，一寢室的人擠在一起看球賽。他和程顯一邊看球賽一邊用微信聊賽事。說不清楚當時看球賽是真的對足球感興趣還是想迎合程顯，和他多一點共同話題。

到現在，林放都記得那年寒夜裡收到程顯信息時心裡的熱乎勁兒。

林放端起茶放嘴邊喝了一口，這東西對他來說比咖啡提神。從上學時起，他就喝不慣咖啡，白天困的時候就喝茶提神。

現在依舊是這樣，咖啡太苦，林放不喜歡。

“快快快，要開始了。”甄易群小聲叫到。

寢室除了一個江西的兄弟已經睡了，其餘五個人包括林放都在電腦前貓著等決賽。林放剛鑽進被窩把筆記本打開，就感覺到大腿旁邊的手機“嗡嗡”震動。

程顯：“來賭球嗎？不要錢的那種【壞笑】”

“賭什麼”

剛發完消息，就看見程顯就發送了一條語音，林放點開語音，聽到耳機裡傳來介於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頗具磁性的低沉嗓音：

賭個大的，為對方做一件事——任何事，期限永久。

“可以”

“嗖——”語音發送成功。林放等了幾秒鐘看到了聊天界麵裡的新消息：

我壓今年法國隊衛冕冠軍

二十分鐘過去，阿根廷發起攻勢。

“感覺阿根廷跟西班牙的打法好像挺相像，都是短傳？【笑哭】又讓我想起了7；0哈哈哈”

林放剛發完微信，就看到聊天界麵裡多了兩條消息：

“哇”

“進了”

我去，這怎麼還帶延遲呢。林放心想，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吼叫“進了！”

林放看了一眼下鋪，那幾個人忍住激動小聲慶祝，坐正身子看了一遍剛剛的點球回放。

梅西點球射正，目前場上比分1：0，比賽繼續。

23：36

麥卡利斯特助攻，迪瑪利亞射門，隨著解說的一聲“打門！”，林放看到了程顯發的消息：

“woc”

“2:0”

“我感覺法國隊懸了”

林放忍不住安慰手機那頭可憐的狗崽子，“沒事兒才半個小時，轉機多著呢”，不想林放這句話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