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時間就在桑榆的認真當中飛速的流逝,等到她被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已經亥時了,她先緩解了一番脖子、手腕的酸痛,又動了動身子,感覺好多了。
聽著門外契而不舍的敲門聲,桑榆感到十分的奇怪,她這可從沒人半夜造訪!
房門外的人見無人應答,不由得小聲的問道:“桑桑,你睡了嗎?”
謔,是楚珺寧,桑榆連忙走了過去,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她不解的問道:“夜晚更深露重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說完拉著她的手把她帶進去了,一路走過來,走的楚珺寧小手冰涼,小臉慘白,不過她卻是帶著笑的,雙眼明亮,看著桑榆的目光帶著做姐姐的包容,如果不是確定她們真的沒有血緣關係,桑榆幾次三番的都覺得她是自己的親姐姐一般。
喝了杯熱茶,暖和了身子,楚珺寧這才看著桑榆甜甜的笑:“我來看看你,找你說說話,前幾日我一直病著,沒來看你,這才……這才讓哥哥們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我日後一定好好的規勸他們,你是他們的血脈至親,大家不應生分至此。”
若是彆人說這話桑榆完全認為是在看自己的笑話,但是這話出自楚珺寧之口,書中是怎麼描寫楚珺寧來著,說她純真的如一隻小白兔一般,毫無壞心思,可謂是從一而終,毫無黑化的可能,所以,這話是她的真心話。
這福分她可要不起,桑榆連忙擺手:“你可彆,這樣還自在些,他們不把我當家人,正好我也樂得清閒。”
見她滿臉的抗拒,楚珺寧頓時眼裡浮現出了一絲霧氣,一副要哭的表情看著她,自責的道:“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我當初第一時間離開就好了。”
哦,說到這桑榆又想起來一件事情,據她看書殘留的記憶來看,真千金的養父母待她十分的好,就連家中的大哥都越不過她去,即使他們日子過的清貧,也從未委屈過真千金,就是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不要自己的親生女兒。
可是,當初侯府確確實實是帶著養父母的親筆信,告知楚珺寧,他們不要她,就讓她留在侯府裡吧,為此楚珺寧還在家裡痛哭了幾天,然後大病了一場,養了許久才好。
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還得調查一番。
不過,桑榆看著楚珺寧滿臉的愧疚,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溫柔的道:“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怪不到你頭上,你也不要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不怪你,你待我很好,我知道你是真正疼愛我的,謝謝你。”
替自己,也替原主說一聲謝謝,自從原主回來後,日子過的水深火熱,若不是有楚珺寧私下裡的看顧,她隻怕是過的更加的艱難,雖然楚珺寧時常規勸著大家,希望大家能對桑榆公平一些,效果卻始終微乎其微。
不管怎麼樣,她有這份心在,桑榆就感覺心裡很慰藉。
見她這麼誠懇,楚珺寧連忙不好意思的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本就是姐姐,多照顧你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不嫌棄我做的不好就成。”
桑榆淺笑著道:“怎麼會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桑榆看著她溫婉的臉龐,不由得問道:“我搶了你的嫁妝,你不恨我嗎?”
這話把楚珺寧給問愣住了,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袋,笑顏如花:“怎麼會,若不是這陰差陽錯的事情發生,那些嫁妝本就屬於你,現在隻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桑桑,你會為自己爭取了,我很高興,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你嫁到永信侯府會受到欺負了。”
以前的桑榆逆來順受,不敢為自己的權益發聲,也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經常會受欺負,她教過她許多次,她始終硬不下心腸,總覺得大家都是有苦衷的,如果苦衷能解決事情的話,還要這麼多的條條框框乾嘛。
認真的看了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桑榆明白她是真的不在乎,這才放下了心,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隻是想要他們體會一番那種無能無力的痛楚,就如從前的我一般,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我都不會怨你。”
楚珺寧見她滿臉的無措,不由得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溫柔的安撫著:“桑桑,我不恨你,也不會怪你,更加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疏遠你,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受苦了,我力量薄弱,能做的十分有限,你有怨、有恨是應該的,我隻希望你不要沉浸在過去,你應該有更加璀璨的未來,我會護著你,永遠不會變。”
聽著她寬慰的話語,桑榆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有人能理解她,有人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她,她不再是一個人行走在黑暗中,彷徨又迷茫,而是從今天開始,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她會努力博出自己的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