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情她不能插手,畢竟她不能保證楚珺寧離開了侯府就會比蘇玉婉給她選的路更好,最終還是得看楚珺寧自己的意願。
不過,她可以加以引導。
想到此,桑榆輕輕的道:“你本就不屬於侯府,既然覺得不開心,不快樂,何不離開侯府,憑借著你的刺繡和手工,一定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楚珺寧震驚的看著桑榆,沒想到桑榆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隨即又低下頭,苦笑著道:“桑桑,實不相瞞,我真的想過,但是我受了侯府的恩惠,如果我真的是侯府的親生女兒我會毫不猶豫的為自己而活,可是我不是,正是因為有侯府,我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更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就一走了之,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希望你能活的開心,活的肆意,活的灑脫,連同我的那份一起。”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桑榆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而是看著楚珺寧認真的道:“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千萬不要因為在侯府長了這麼多年,就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你真的想後半生就困在一方小天地裡,了卻餘生嗎?”
“你也看到了我的遭遇,我這個對於侯府沒有半絲親情的人尚且讓他們拿來利用,更何況你可是比我優秀很多,你未來所要麵對的事情隻怕是比我更加的複雜,這本不應該是你所遭受的事情。”
“再說了,侯府有三位公子,憑什麼隻犧牲咱們兩個人換取侯府的未來,這不公平。”
楚珺寧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她心中始終有些搖擺不定,不論怎麼做,都覺得對不起另外一方,所以她隻能選擇犧牲自己,從而達到令所有人都滿意。
就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兩個人齊齊看過去,就看見楚瑾曜正站在門口,看著她們二人,神情嚴肅的道:“侯府有我們,不需要你們犧牲。”
這話在桑榆聽來就是放屁,她不屑的道:“三哥,風大了可是會閃到舌頭。”
楚珺寧則是立刻站了起來,看了看桑榆又看了看楚瑾曜,結結巴巴的道:“三……三哥,你怎麼來了。”
這話竟然被三哥聽到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即使三哥說現在的他已經悔改了,但是楚珺寧在心中始終無法完全相信他的說法,畢竟從前的楚瑾曜是那麼的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因為在宴會上出醜了,就完全的變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變好了。
在楚珺寧的心中,楚瑾曜就是在蟄伏,而後伺機報複,就等著拿捏住桑榆的錯處,像當初桑榆對他那般,讓她顏麵儘失。
楚瑾曜仿佛是看穿了楚珺寧的顧慮,走了進來,保證道:“放心,你們說的話我不會外傳。”
這些話若是被蘇玉婉知道了侯府還不得翻天了,就算是桑榆有永信侯府的婚約護體蘇玉婉也絕不會輕饒了她,這是在分裂侯府,甚至鼓動著楚珺寧判出侯府,這簡直是觸到了蘇玉婉的逆鱗。
桑榆翻了個白眼,無所謂的道:“就算是你外傳了我也不怕,大不了跟侯府魚死網破唄,我豁的出去。”
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又有了劍拔弩張的氣勢,楚珺寧連忙出來打圓場:“三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咱們現在是一個陣營的,可不能起內訌了。”
這話說的,她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同一個陣營,不過,為了楚珺寧,桑榆還是難得的給了楚瑾曜好臉色:“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往後你隻要好好的打算著寧寧的未來就行了,侯府在朝堂上的處境你應該也有所耳聞,若是真的走了下坡路,就不要再去做無畏的犧牲。”
犧牲她一個人就足夠了,不是她多麼的聖母,實在是蘇玉婉給楚珺寧準備的嫁妝很豐盛,即使到了永信侯府她都能挺直了腰板,若是以後真的有什麼變故,她把嫁妝都變賣了,溜之大吉也可以。
兜裡有錢,在哪裡都能活的滋潤。
沒想到桑榆還是挺有大局觀的,今日所言真的是刷新了楚瑾曜對她的認知,見她一門心思的為楚珺寧打算,楚瑾曜不忍的道:“你也不必委屈自己,雖然侯府現在日漸式微,但是說不定就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侯府永遠是你們的依仗。”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桑榆聽過就忘,畢竟她可從沒有想過把侯府當靠山,那她還不如挖空心思的重新尋找一個新的靠山來的靠譜一些。
對於他的話桑榆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笑著道:“那你就好好的努力,為你最疼愛的妹妹開辟出一條路,讓她以後能夠挺直了腰板,不懼怕任何人。”
楚瑾曜鄭重的點頭:“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