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自己的扶桑園,裡麵的陳設還是一如之前,這倒是令桑榆十分的滿意,畢竟若是她才走了兩天,府中就沒有她的位置了,她可真是會發瘋創死所有人。
扶桑園裡現在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下人看院子了,見到她回來了都很開心,紛紛圍了上來詢問她過的好不好,文信侯府大不大。
今天桑榆難得心情好,於是也就站在院子裡多和他們說了會話,直到蘇玉婉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跑了過來,大家才做鳥獸散去,找了個看不見的地方躲起來了。
桑榆看她又滿臉的風雨欲來,不由得納悶,又想發什麼瘋,她最近幾日可沒有招惹她,也不至於她今天剛回來就準備找她算賬吧。
蘇玉婉自顧自地的在石凳上坐下,頤指氣使的道:“你現如今已經嫁到了文信侯府,應當也知道當人媳婦的艱難,沒有強大的娘家支撐著,文信侯府不會把你看在眼裡,所以,你要時時刻刻的牢記著自己是永寧侯府的一份子,當竭儘全力為永寧侯府謀福利,為你的三哥哥哥謀福利,若是他們飛黃騰達了,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這青天白日的,桑榆都懷疑自己幻聽了,蘇玉婉是腦子有包嗎?今日她一回來就同她說這些,永寧侯府裡麵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對她的所作所為竟然還有臉對她提條件,她不由得被他們的臉皮折服,也被蘇玉婉的厚顏無恥給氣到無語了。
見她沒有反駁,蘇玉婉有些得意的看著她,裝作一副苦口婆心的勸慰道:“人教人學不乖,事兒教人一次就能學乖,彆以為你在文信侯府還能像永寧侯府這般瀟灑肆意,哪有這麼簡單,現在你們新婚燕爾,他日若是情分不在了呢,你得學會有後顧之憂,你什麼都不會,去了就被人看低了。”
桑榆實在是懶得聽她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打斷她,言笑晏晏的道:“說到這,母親,女兒還真有一事兒要向您請教。”
雖然被她打斷了話蘇玉婉有些不高興,但是聽見她遇見了困難,蘇玉婉倒是很高興的模樣,連連問道:“你遇見了什麼事兒?說來聽聽。”
看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桑榆就恨不得把她趕出去,不過她深知戳人要往心窩子的地方捅,這樣才能讓人局的痛,於是,她假裝很苦惱的道:“得婆母看重,女兒才過門三天婆母就把中饋的權利全權交給女兒了,這讓我惶恐不安,您也知道女兒的水平,豈是這塊料。”
這番話一出口桑榆今日也算是看到了一回變臉,蘇玉婉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變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冷哼了一聲,又是嫉妒又是嘲諷的道:“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一府的中饋豈是這麼好打理的,回去了就請辭,彆在文信侯府丟人現眼。”
桑榆立刻一副惆悵的模樣:“誰說不是呢,我三番兩次的推辭,婆母不依,還把身邊的老人指派給我,輔助我,讓我能夠儘早的掌控全局,我真是何德何能啊,竟然能遇見待我這樣好的人。”
本以為她什麼都不會,就憑借著她的暴脾氣就算是到了文信侯府也討不著好,萬萬沒想到,文信侯夫婦竟然如此的看重她,證明之前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小侯爺早就看重了桑榆,不然這樁婚事怎麼也輪不著他們永寧侯府。
這樣一想,蘇玉婉頓時覺得桑榆還是有些用的,最起碼能籠絡住小侯爺的心,文信侯府日後就是他們二人掌權,那帶給永寧侯府的好處可就是數不儘的了。
蘇玉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冰冷的道:“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也不枉父母為你籌劃得來的這門親事,隻要你能時刻牢記著永寧侯府才是你的娘家,若是永寧侯府倒下了,你的位置也坐不了幾年。”
桑榆懶得接話了,蘇玉婉真的是一心隻有地位尊容,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女兒身陷囫圇,真是不知道這樣的父母竟然還有臉要求女兒還時時刻刻念著娘家。
想到此,桑榆笑眯眯的看著蘇玉婉問道:“若是哥哥們能娶到公主,說不定侯府幾輩子的尊榮都穩固了,當然了,去給其他的千金當上門郎婿也是不錯的,畢竟我看三個哥哥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這話氣的蘇玉婉怒瞪著她,半天說不出來話,良久,才惡狠狠地道:“你的哥哥們個個優秀,豈能尚公主自毀前程,有你給他們鋪路,以後自然是能走出來錦繡前程。”
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乾脆就不加遮掩了,蘇玉婉把自己心裡想的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一點也不顧忌桑榆的想法,在她的心中,女兒本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如果能換取利益,就更不錯了。
桑榆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是優秀,優秀到現在都一事無成,倒不如去尚公主,最起碼這是一條捷徑,哦,對了,也不一定公主殿下就能看中哥哥們。”
氣的蘇玉婉臉色鐵青,憤憤的甩袖離開了,真是冤孽,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麼錯事,這輩子攤上了這麼個討債鬼。
總算是清靜了,桑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盤算著時間,這烏煙瘴氣的侯府,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一群人麵上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午膳,用完膳後陸乘淵和桑榆兩個人便離開了,兩個人去了何南春的住所。
何南春雖然從一早就在盼望著他們來,不過知道他們世家規矩多,又很忐忑他們來不來,在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後頓時喜笑顏開,連忙熱情的把二人迎了進去。
宋江文對這個一表人才又博學多識的妹夫十分認可,兩個人在桌子上把酒言歡,相見恨晚,天南地北的談論著,何南春則是詳細的詢問了桑榆的婚後生活,得知她過的好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