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自行車

秋南山父母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秋南山的舅舅並沒有隱瞞什麼，但未來的確並不怎麼美好，秋南山的父親留下來的不是財富，而是一筆幾百萬的借款，這些借款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的。

雖然當今社會父債子償並沒有法律依據，可是這些借款並不是從正規渠道借來的利息借款，而是秋南山的父親用自己的人脈借來的私人貸款，秋南山沒辦法就這麼死不認賬，後來這就變成了壓在秋南山肩膀上的一筆債。

秋南山的舅舅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也隻是一個孤身在外忙於生計的打工人，他能做的隻是用自己的生活經驗給出一個提議，一個無法解決根本問題但能解決燃眉之急的建議。

秋南山在認真的考慮，但更多的時候依舊是學習吃飯睡覺，秋南山偶爾也會在周天的時候拉著益由去旁邊的公園裡看那些出來遛彎的狗，看到那些狗秋南山就想到了撕家，益由也想到了撕家，這隻狗生的快樂走的慘烈，並沒有度過自己完整的一生。

兩人坐在路邊的長椅常，益由看著秋南山，趁著沒人注意給了秋南山一個擁抱，“要不我們回去吧！”

秋南山把下巴放在益由的肩膀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不我們走走吧！”

兩人走的是小河邊的那條路，那條路上已經安了鐵的柵欄，好像所有的地方隻有出了事情人們才開始防範，路過的人會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時候說，“這裡死過人，彆靠的太近。”

可是小河並沒有錯，錯的是日漸肥胖的身體和沒有被發現的高血壓。

五月，秋南山已經從打擊中恢複過來，益由的爸爸下班路過寵物店的時候看中了一條狗，是一隻短腿的中華田園犬，益由的父親在寵物店門口看著那隻狗，看了很久，直到買菜回來的益由母親也看到了，於是那條狗就被買了回去，秋南山看到的時候眼睛亮了，他說那條狗可以叫做英語。

很像秋南山的起名風格，英語太難了。

雖然英語很難，但秋南山並沒有喪失對英語的樂趣，他逗著英語，摸著英語軟軟的肚皮，捏著英語軟軟的手掌，然後把英語抱在懷裡摸著，益由看了一眼父母，父母正躲在臥室裡偷看著，他們的小心思被益由發現，但益由沒有拆穿、

五月的月末，秋南山和益由去公園裡遛英語，秋南山盤著腿坐在草地上，遠處是瘋跑的英語，英語長得很快，剛來的時候還是小小一團，現在就已經長大了一圈。

英語和小時候的撕家一樣，每次出來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會兒跑到了東邊，一會兒又在西邊，時時刻刻揮舞著自己短小的四肢在草地上奔跑著。

秋南山拿出手機給英語拍了一張照片，但英語跑得太快鏡頭沒來得及捕捉，隻留下了模糊一團，照片隻能刪了，秋南山趁著益由不注意又給益由拍了一張，益由在發呆，照片裡的益由雙眼無神，眼睛卻睜的很大，照片並不好看，可秋南山卻非要留著。

“不醜啊，我覺得挺好看的。”

益由想把手機搶回來，“眼睛那麼大像是瞎了一樣，刪了吧！”

秋南山把手機藏在身後，“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刪了。”

益由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才是熟悉的秋南山，他可能真的從悲傷中緩了過來吧！益由真的親了過去，隻是輕輕一下，倒是秋南山驚訝了，“這麼多人你可真敢。”

益由剛才是被快樂衝昏了頭腦，現在想起來的確是自己衝動了，可快樂依舊是大過於對自己衝動的後悔。秋南山把手機放在益由麵前，照片被刪了，秋南山抬頭看著益由，“我真的刪了。”

然後秋南山又向前翻看相冊裡的照片，風景是極少的，剩下的一半是兩人的雙人照，一半是秋南山偷拍的益由，在秋南山相冊裡的益由是慵懶的撒嬌的可愛的，那是隻在秋南山麵前才會出現的表情。

秋南山翻著相冊，忽然把手機屏幕關了，認真的對益由說道，“油兒，我不想上大學了。”

益由愣了愣，益由努力著夢想著自己能夠和秋南山去同一個城市上大學，可是眼前的人已經不給他夢想的機會。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