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還未入得蘇州城門便被嶽家軍殺得潰敗而逃,金兀術雖未死也被重傷,幾日後,邊關來報,金國已撕毀紹興和議,分四道攻入中原,嶽飛早有準備,待皇命下達後便出師迎擊,很快,在東、西兩線均取得對金大勝,失地相繼收回。
“真沒想到,原來在井水中下毒的是金人啊,真是可惡,還好有嶽將軍和白大哥,嗬嗬。”許仙無事感歎道。
“又在想什麼?”白夙臻剛剛進屋便聽到許仙傻笑。
“白大哥?也沒什麼,就是在想咱們陶掌櫃是不是跟那個嶽將軍以前認識啊?”許仙見白夙臻回來,就把自己這幾天一直關注著的事拿來與他討論。
“哦?漢文為何這樣說?”白夙臻坐到許仙身邊道。
“看陶掌櫃就知道啦,那日嶽將軍來買藥,他一見,就像老鼠見了貓,遮遮掩掩,肯定啊,有什麼問題。”許仙搖頭晃腦道。
“嗬嗬,不知咱們漢文何時變得這樣愛道他人之事了。”白夙臻取笑道。
“哼,誰要陶掌櫃每次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我當然要多多關注他,抓到機會我還會嚇一嚇他!”許仙憤憤道。
“時間不早了,你啊,還是收收你那小心思,莫管他人事,早早睡了吧。”白夙臻直接將許仙拖到了床上。
翌日,白夙臻並未去商號,而是在店中陪許仙看診,偶爾他清閒時也是這樣,隻由蕭青去管理,許仙倒也習慣。
待到下午,許仙出診,店中隻有白夙臻與陶仁二人,
白夙臻對陶仁說:“陶先生,不必多慮,嶽將軍此次出征必會大勝而歸。”
陶仁心驚抬頭,其實他早已看出這白公子一言一行皆非常人,不過沒想到一向清冷的白公子竟會直接道明,這倒令他驚訝不小。
“這,公子既然看出,我也實不相瞞,我二人算是從小相識的知己好友,哎••• 可惜他身負太多重任,我們注定此生無緣。”陶仁並未停下手中藥杵,輕輕研磨,輕輕說道。
“世事難料,陶先生博學多聞,卻隱世在我這小小藥鋪之中,倒是委屈了,嶽將軍走時也特囑我善待先生,您又何必將自己鎖在心結之中呢?”
白夙臻在這人間久了,接觸的人多了,看透了人性,對嶽將軍這種保家衛國的忠臣孝子倒是有幾分欣賞,見陶仁也非凡夫俗子,他二人相愛卻因種種而不能相守,又想到許仙,倒出奇的想幫上一幫。
“我與他注定今生隻能陌路,這對他,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我與他相認,也隻是給他惹來麻煩罷了,而且您也說了,他將大勝而歸,隻要我知道他過得好,這相思之苦我又怎咽不下去呢?”陶仁苦痛道。
“會有機會的。”話落,許仙也回來了。
這一年,各路宋軍在對金戰爭中節節取勝之時,宋高宗擔心將領功大勢重、尾大不掉,又怕迎回欽宗後自己必需退位,於是下令各路宋軍班師,斷送了抗金鬥爭的大好形勢。嶽飛一回到臨安,立即陷入秦檜、張俊等人布置的羅網。他被遭誣告“謀反”,關進了臨安大理寺。
此時的蘇州百姓也在口口相傳這間天大的冤案。
這日夜,白夙臻與許仙剛準備睡下,忽聽叩門聲,
“小青嘛?這麼晚了可有事?” 許仙抬聲問道。
出乎意料的倒是陶仁,“不,是老漢,老漢也知夜已深,但實在有事想找東家相談,東家可否出來一見。”
“陶先生?白大哥是不是嶽將軍的事啊,那你快出去吧。”這麼晚了,陶先生可不會為一點小事登門,許仙直覺想到了最近牽涉到冤案的嶽飛身上。
白夙臻淡淡點了點頭,給許仙掖好被子就出了房門。
二人來到院中,待白夙臻坐下後,陶仁抬腿便要下跪。白夙臻趕忙扶起他道,
“先生何苦行此大禮,有事直說便是,白某算來也是晚輩,不便接受。”
“陶仁實在是有求於白公子,望公子受陶某一拜。”還是行了個大禮。
“陶先生既然肯信任於我,不若以真實身份相告吧。”白夙臻邀他坐下道。
“是,陶某愧。”陶仁於是將自己真實身份娓娓道來,
“我本名陶斌,字文廣,爺爺官居北宋大學士,到我父親這一輩實在看不慣當朝者的虛偽暴戾,於是舉家遷往是相州,在那裡認識了鵬舉•••”
待陶斌講完,白夙臻沉思道:“先生在我店中已近兩年,事事皆辦的妥善周到,也算是與我有緣,嶽將軍救民於水火,白某更是敬他,既然先生開口相求,於情於理這件事我都要幫了。”
“陶斌在這裡謝過公子。”站起又是一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