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李子寧姑姑李靜雯一時間也挪不開時間。
讓李學文守著,李子寧又不太放心,還剩下三天假期,李子寧自告奮勇的說道要親自來照顧奶奶。
大人也是沒辦法就答應了,蔣不凡白天也會來幫忙。
期間賀衿悠來看望過一次,溫飛羽陪著他一起來的。
床邊趴著的孩子已經累的睡著了,奶奶見他們過來,小聲歉意的說道:“孩子這兩天太累了睡著了,實在不好意思。”
賀衿悠和溫飛羽連連表示,不用招待,讓他睡吧。
溫飛羽見賀衿悠態度平和,沒有任何問題,儼然一副好老師做派才放心下來。
開學的當天,奶奶也出院了,許雲蘭回家照顧了些時日,不過長期請假也不辦法,作為店長,店裡難免離不開她。
在又過了一周多後,奶奶也好轉了許多,被李子寧姑姑接回家住些時日,許雲蘭才放心的回到了B市。
關於李學文有小三的事,李子寧在這些天裡,好幾次都準備告訴許雲蘭,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許雲蘭在他奶奶休息下後,單獨拉他到一個房間。
許雲蘭告訴李子寧,她大概是猜到了李子寧要說的事,還囑咐他道:“你奶奶身體不好,醫生說不宜動氣,儘量不要讓她知道。”
李子寧很詫異,既然她知道,難道就不生氣嗎?為什麼態度會這麼平靜。
許雲蘭想了想回答他道:“或許隻是沒有愛,也就沒有生氣的必要了吧。”
許雲蘭說剛最開始的時候,她和李學文是經人介紹才認識的。
李學文長的高大帥氣,許雲蘭漂亮溫柔,正是當時看上去最般配的一對。
他們也是有過一段感情的,那時候許雲蘭也會為李學文不經意的多看了其他女生一眼,而鬨脾氣,李學文也會想著法的去哄許雲蘭開心。
兩人之間偶爾出現的一些小的爭吵小的矛盾,大人們總是說:“一點點小事而已,哪有兩個人在一起一點矛盾都沒有的,磨合一下就好了,老輩的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許雲蘭也以為時間久了或許就好了,現在回頭看才發現,沒有解決的矛盾,隻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直到今天這般地步。
“其實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許雲蘭語氣平靜像是在說彆人的事。
“我原以為,我會生氣,會歇斯底裡的和他吵鬨,真到了這一天,我居然並沒想象中的難以接受,或許真的是不愛,便再沒有恨了吧。”
許雲蘭輕輕撫摸了李子寧的臉頰,繼續說道:“現在隻要你和你奶奶能健健康康,快樂快樂的,其他的我什麼也不在乎。”
李子寧知道許雲蘭這麼做是因為愛他,但是對於媽媽這樣的愛,讓他覺得有些沉重。
現下正式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學校準備抓住秋天的尾巴,組織了一次秋遊。
李靜雯為了讓兩個跟著忙前忙後的孩子也放鬆一下,就不顧兩個小孩兒的反對,一齊給他們報了名。
奶奶也笑嗬嗬的給他們準備好各種零食用品,將他們送出了門。
秋遊項目為登山,為期兩日,第一活動為登上山頂,就可以自由活動,晚上搭帳篷睡一覺,第二日活動為下山。
校長規定,除了跟行的旅遊團隊,每班必須跟著一個男老師和一名女老師。
理由是男老師可以保護學生安全,女老師細心,可以及時發現危險。
由於男老師資源缺乏,賀衿悠這個代課老師,不可避免的被安排進了其中。
一幫學生坐在大巴車內,說不出的興奮,一路上看見什麼風景也是稀奇,簡單的風景,也隨著心情的愉悅變得異常吸引人。
不知道是哪個五音不全的同學,扯著嗓子大聲吼了幾聲:“啊 啊 啊 啊 啊,啊 啊 啊 啊 啊,啊 啊 啊 啊 啊,啊 啊 啊,啊… …我靠,疼我了,誰打的我頭了?”
最後一聲“啊”是慘叫聲。
“我打的你。”他身後坐位上的一個男生站起來說道:“你在那乾嘛呢?彆告訴我在唱歌,跟慘死的冤魂要來索命似的,吼的什麼玩意,來來來,讓我們音樂課代表給我們起個頭。”
自顧自的說完,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著開始起哄。
音樂課代表,紅著小臉站了起來,先是說了一句:“我唱可以,先說好難聽了,你們可不能笑話我。”
話完就簡單的清了下嗓子,開始唱到:“
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
當河水不再流
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
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 …”
熟悉的旋律總是能帶動氣氛,不知不覺中全班都加入了,一起唱了起來。
李子寧也跟著唱著,這幾天壓抑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
李子寧很少唱歌,其實他嗓音很好,很少的幾次清唱,也都被彆人說特彆好聽。
突然他很想知道賀衿悠能不能聽見他也在唱歌,即使知道有些不太可能,李子寧還是止不住的轉頭用視線去尋找賀衿悠。
他首先看見那位跟班同行女老師,她也和賀衿悠坐在一起。
李子寧不自覺的擰起了眉,女老師紅著臉,好像正在問賀衿悠要不吃她拿著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