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全家團聚讓蘭易斯很是開心,他矜持地壓了壓唇角,自覺春風和煦,聲音溫柔的問:“你們怎麼回來了?”
有被揍陰影的布魯斯瘋狂給萊尼亞使眼色,老三問話陰惻惻的都冒冷風,你快上去問問。
萊尼亞心底罵了句臟話,這小子賊記仇,對老大是物理攻擊,收拾他的時候是精神海攻擊,迷糊了三天才緩過來。
其實布魯斯和萊尼亞回家的原因很簡單,在大魔王的壓迫下,他們從各個角度分析了蘭易斯的話。
得出了一個結論,逃過一劫的雄父可能也是因為有自己的雌君和蟲崽,不在蘭易斯的改造範圍內。
同樣,缺少家庭關愛的蘭易斯,隻要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不會管他們了。
實操下來,布魯斯是喜歡的軍雌是體質強健生殖率高,但架不住他喜新厭舊,吃強扭的瓜時連生/殖/腔都進不去時賊開心,但一睡服了就甩手不管,生幼崽搬家的道路被堵死了。
萊尼亞則是偏愛生殖率低的柔美亞雌,他還不喜歡床上那點事,漂亮亞雌主動獻身理都不理,就喜歡玩攻心計,確定亞雌愛的要死要活了吃一次跑路,這能有蟲蛋就怪了。
兩隻唯我獨尊的雄蟲是萬萬不可能因為躲弟弟而改了自己的感情偏好,最後的道路就剩一個——
讓蘭易斯自己組建家庭,兄弟倆連夜就帶著家屬行李搬家,留給蘭易斯這個美麗的城堡作為獨家婚房。
由於蘭易斯對雌蟲一向表現得無欲無求,看兄長倆的愛好眼神就像關愛智障般令蟲不爽。
借著雌奴的機會兩兄弟就想來探探蘭易斯的開葷感想。咳,年輕的雄蟲總是有那麼一段對雌蟲著迷的時期的。
兄弟倆以己及蟲,都想好了,探出蘭易斯對雌蟲的喜好就一卡車一卡車的往家裡送,讓老三務必為家族繁衍貢獻個蟲力量。
覷著蘭易斯的臉色,萊尼亞決定從側麵出擊,他掃了一眼在身材飽滿、衣著整潔雌奴堆裡十分顯眼的金發雌奴,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精神狀態。
薄唇緊抿、身體發抖、麵色發紅、有時還會控製不住地小聲嘶氣……
老三啊老三你會玩啊,彆說這隻瘦削軍雌隱忍的表情還挺好看。
萊尼亞心裡有了底,乾脆做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樣子,風騷地衝雌奴堆裡飛了個媚眼,語調輕快:“老三,那個穿的破破爛爛是你新收的雌奴?”
“我挺喜歡他的臉,要不你送我睡一晚,趕明我找幾個漂亮的還你?”
多情的雄蟲並未降低自己的聲音,伸手搭在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仿佛篤定他不會拒絕。
交換雌奴不過是雄蟲萬千個折磨雌蟲的方法之一罷了。
蘭易斯確實沒有理由拒絕,隻是將一個新到手的物品借給兄長使用罷了,最後還是會還回來。
但是,這個新收藏的物品還沒有打上他的印記,還未在手裡細細把玩,直接就送出去確實讓蘭易斯心底有絲絲不爽,這種不爽被蘭易斯認定為‘好不容易全家團聚,兄長們毫不關心弟弟卻滿腦子都是雌蟲’。
蘭易斯放下手裡的刀叉,發出了些微金屬碰撞的輕響,似乎在思考什麼。
一時間餐廳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在無言的壓迫下,跪著的克萊德有些絕望,無言的恐懼蔓延全身,麵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翡翠的眸子裡失去了清晨時的微光。
雖然雌奴堆裡誰都沒有動作,但他卻仿佛感受到了周圍可憐同情的目光。
克萊德直挺挺的跪在地麵上,大腦飛速轉動,刻畫著一天時間內他接觸的雄主性格進行推演。
作為一隻雌奴,他悲哀地並未被雄蟲標記,雄蟲也沒有對自己展現出太過偏愛,甚至他隻是蘭易斯平靜生活中橫生的節支,隻要送走他,生活富有條理、懼怕麻煩與意外雄蟲就能恢複正常的規劃,不必浪費三天寶貴的時間。
可是,這樣雌奴克萊德的檔案上無疑會變成有兩任主人的記錄,傲慢無禮的雄蟲們對雌侍雌君的要求都很高。有過轉手記錄的雌奴一定是犯過錯事或是不討主人喜歡,最後的下場一定是輪到拍賣場或是雄蟲宴會上專屬的玩具。
那樣的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克萊德麵上平靜無波,嘴裡已經溢出了絲絲腥甜粘稠絲的鐵鏽味道,大腦嗡嗡作響,隻餘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蘭易斯將自己送走。
猛然間他聽到了雄蟲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句。不緊不慢,頗有些從容不迫的味道:“克萊德,到我身邊來。”金發雌蟲渾身一震,動作僵硬且標準的從角落中爬了出去。
他清晰的意識到整個大廳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便默默低頭加快了膝行速度。
但雌奴跪著的角落離餐桌實在太遠,他甚至有些逃避的想這條路更長一點就好了,能晚一點知道自己的判屬結果,這時上方又傳來雄蟲不便喜怒的聲音。“克萊德,站起身,走過來。”
雄蟲覺得這件事太浪費時間了。
克萊德腦海裡清晰閃過這個念頭,便看不清表情的站起來,大步走到了現任雄主的身邊。
不待他重新跪好,蘭易斯便毫不客氣的拽了拽雌蟲抑製環前的牽引鎖鏈,並慢條斯理地將過長的鎖鏈一圈一圈纏到手上,迫使可憐的克萊德不得不彎下腰來,順著雄蟲從鎖鏈上傳來的力度一點點低下頭。
克萊德清楚的意識到蘭易斯在看他,雄蟲間的場合雌奴沒有說話的資格。他便抓住這個機會,一眨不眨的與雄蟲對視,昨日帶著盈盈水波的眸子今天乾澀異常,裡麵帶著恰到好處的示弱與懇求,但更多的是一種依依不舍。
克萊德聽話地垂下著頭,淺金色的頭發隔著一段空氣輕輕蹭了蹭,像是在蹭著蘭易斯的褲腳。
像是一隻明知自己要被遺棄的小狗,卻依舊嗚咽著信任地望著你,讓蘭易斯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憐愛感。
神秘又溫柔的碧綠眼眸為克萊德加了不少分,蘭易斯手上動作不停目光沉沉,漫不經心地想:這雙眼睛還是哭出來的時候最漂亮。
本是開玩笑的萊尼亞這時卻真有幾分心動,金發雌奴的麵容精致不比亞雌差,身上隱隱屬於軍雌的韌勁與麵上顯露的柔順脆弱就格外吸引人。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那麼,我就笑納了?”
蘭易斯手上使力,讓克萊德不得不跪伏在他的膝蓋上,左手五指安撫似的穿過淺金色的發絲。
麵對不經商量就想拿自己的二哥,蘭易斯釋放精神力逼退了他,蒼白的死人臉上露出一個惡劣扭曲的笑容,森然道:“我的。再看,眼珠挖掉。碰一下,手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