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會兒，小江弱弱回，“曦哥，好像明天離明天還有一天？”
“明天你最好找到。”
“是！”
進屋丟掉手機，李行曦走進書房。
書房50來平，放滿了書和李行曦收集的唱片。
李行曦走到書桌，坐下打開電腦。
【陸不沉】
他搜索。
頁麵刷新，結果——
您搜索的內容因特殊原因，未予顯示。
李行曦：……
*
翌日，李行曦打開車庫，挑了一輛黑色科尼塞克。
“洗洗，去哪裡呀……”陸蘇芷聲音還沒醒。
李行曦啟動車，“好玩的地方。”
曦光醫院，李行曦投資的私家醫院。
3小時後，院長送結果來了。
陸蘇芷和李扶光在吃漢堡，李行曦抽出了報告。
“經過DNA比對，鑒定A為CD兩人生物學母親。”
“經過DNA比對，鑒定B為CD兩人生物學父親。”
做了心理準備，李行曦還是有些無語，他質問院長，“A是生物學母親，你自己說科學嗎？”
院長很懵，“為什麼不科學？”
李行曦又不能告訴院長，A是他的頭發。
算了，小說角色都能從書中出來，一個男人被診斷為生物學母親，再追求科學就可笑了。
隻是看著快樂吃漢堡的兩團子，李行曦生出一種陌生又奇怪的感覺。
他們身體裡，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昨天才見的陌生人，卻是世上和他最親近的人。
親人……
這詞第一次出現在李行曦的生命裡，他的心臟，忽然跳得有些快。
“洗洗，給。”陸蘇芷用紙巾包著一塊西紅柿片，舉到李行曦麵前，“你喜歡吃！”
李行曦回神，他吃西紅柿，是他小時候吃到最甜的東西，是糖拌西紅柿。
他不喜歡西紅柿。
卻在每一個采訪，回答他最喜歡的食物是西紅柿。
李行曦低頭，淺褐的瞳色，在晨曦裡，閃爍出細碎迷人的金色。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要告訴彆人。”
他唇角輕快上揚，靠近陸蘇芷，有一些小驕傲。
“我是喜歡，榴蓮。”
……
下午，小江的電話進來了。
“曦哥，查到了！寫你生子文的作者，叫林凜！女性，24歲，住址就在本市，我現在趕去的路上！地址共享你了。”
保住了8萬塊月薪，小江的語氣充滿了喜悅。
“知道了。”李行曦聲音有一絲慵懶迷糊，午覺還沒醒。
叫來家政照顧陸蘇芷和李扶光，李行曦獨自出門了。
越江小區，是位於郊區的老小區，傳統的6層步梯房。
小區內的走道乾淨，每一棟居民樓前有一塊長形小花壇，大部分種著繡球花，正是開花季，開得大朵大朵的。
李行曦戴上墨鏡下車。
小江已經等在樓下了。
“曦哥，就這家。”他指著1樓的101戶。
李行曦微抬下巴，“敲門。”
“是！”
小江小跑上前敲門。
咚咚咚。
老式綠皮鐵門，敲重都怕上麵的鐵皮掉下來。
門內響起腳步聲。
走近了，鐵門打開，露出一張上了年紀的臉。
胡子花白，手裡盤著兩核桃，老大爺打量著小江，“找誰啊？”
小江問，“林凜在嗎？”
老大爺馬上生氣了，“她欠我兩個月房租溜了！房子還不打掃乾淨，你是她朋友？來幫她付錢？”
小江趕緊搖頭，“不認識，不是……”
“林凜欠的房租，我給。”李行曦上前，直接進屋。“不過我要進去看看。”
小江馬上掏手機付錢：“多少？”
老大爺馬上春風拂麵了，“一個月五千，兩個月一萬。”
李行曦走進屋子，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戶型，打掃得特彆乾淨，也空得很乾淨。
李行曦走一圈，進了臥室。
臥室隻有一個衣櫃，一張床，李行曦眉心微蹙，轉身要走，忽然，他大步走向衣櫃，拉開了門。
剛拉開，李行曦就無語了。
櫃門後，貼著一張李行曦的海報，是他在一部喜劇片裡的劇照。
電影裡有一個橋段，是他為了躲過追殺，穿了女裝——清純護士裝。
電影上映那段時間，還有一個詞條上了熱搜，#李行曦，我唯一的老婆#
這作者，他泥塑粉？
……
李行曦出去，小江和老大爺已經聊起來了。
“可不是，房價太貴了，我在市中心租的一室一廳，一個月七千多！老要命了。”
老大爺擺手。“我在市中心還有套房，30平，六千租你。”
李行曦朝車走，小江飛速起身，“大爺我先走了。”
小江追上去，小小聲說：“我問到林凜手機號了，就是……關機。”
李行曦打開車門，“通了再告訴我。”
小江連連點頭。
李行曦看了眼時間，離六點一個小時左右，他搜了去圍爐居的導航。
……
在小巷子裡左拐右拐，終於到了圍爐居。
是一家私房菜館。
李行曦報出陸不沉的名字，服務員禮貌領著他往裡走。
普通的門後，彆有洞天。
亭台樓閣，水榭假山，深藏於院內的夏花，是不常見的鵝黃色，紅白斑斕的錦鯉，從腳下石板悠閒地遊過，碧葉輕搖，風裡是淡淡的清香。
走過一條詩情畫意的小道，服務員停在獨立於湖中心的水榭。
“裡麵請。”
服務員推開門。
一樓是休閒區域，四麵窗戶開著，每一扇外皆是一幅天然美景，有一扇窗戶，還探進來了一朵重瓣粉荷。
“陸先生在二樓。”服務員說。
李行曦上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布局相似，隻是視野更廣，風景更美。
傍晚時分，殘陽斜照，陸不沉站在其中，今天最高氣溫40度，他依舊西裝革履，白襯衫領緣，和他下頜線一樣鋒利，仿佛是座雕塑。
應該是聽到動靜，提前起身在等他。
李行曦眉稍輕挑，他真懷疑，陸不沉打人前，也會提前告訴對方一句，“我要打你了”。
不過，陸不沉會打架嗎？
“陸先生。”李行曦長睫顫動，眼波瀲灩，“昨天的事，我長話短說了。”
“我想邀請你，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