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慎。”謝溪行低斥一聲,“慎言。”
溫慎微微垂眸:“是。”
席間沉默一瞬,又聊起彆的來,氣氛依舊融洽。
吃罷飯,幾人又圍坐在一起,吃些零嘴。直至夜深,月嫵與蕙真回房休息去了,剩下兩人繼續守歲。
“白日裡跟你說的你可記住了?”謝溪行灌了口酒,“我知你兩袖清風,可如今你打算成親了,又找了個這樣嬌養的,你若還像以前一般做散財童子,往後可彆後悔。”
溫慎罕見未反駁,從前他定是要辯駁一兩句的,可如今卻是不太一樣了。
“你手中的銀子也就剩你父母留下的那些了吧?恐怕為她又花了不少,你還交得起今年的束脩嗎?”
“若是借出去的錢…”
酒壺咚得一聲被放在桌上,打斷了他的話。
“溫慎啊溫慎!我都不知如何說你是好!你這般做除了能落得一兩聲好,還能得到什麼?!”
“我並非…”
“我知你並非是為了名譽,可偏偏是這不為名譽更讓我惱火!”
溫慎垂了垂眼:“讀書並不是多要緊的事,至少相較於吃飯治病來說,並不是多要緊的事。更何況,不去書院,我也可以自學。”
“你!”謝溪行無話可說,狠狠拍了一下大腿,坐回原位,喘著粗氣。
默了默,溫慎彎起唇:“你都說我胸有成竹,還不信我不上書院也能考中嗎?”
“那去書院難道僅是去讀書…罷了!”謝溪行一揮衣袖,又懶得與他說了。
旁人去書院多多少少是為了結識有識之士,獲取科舉信息,隻有他溫慎,還真隻是去讀書的!
一陣敲門聲傳來,兩人齊齊轉頭去看,隻見月嫵裹著披風站在門口。
“又睡不著?”溫慎早就習以為常,起身朝她走過去。
“嗯。”她抓住他腰間的衣裳,抬著一汪淺淚看他,“溫慎,你陪我睡好不好?”
溫慎有些頭疼,回眸看向謝溪行。
謝溪行不耐煩擺擺手:“你去,我自己守便是。”
“我一會兒便來。”溫慎轉回頭,牽著月嫵往前走。
“溫慎,抱。”月嫵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習慣了,不再拒絕,將她打橫抱起,送回房間去,還是像往常那樣哄她入睡。
今夜他喝了不少酒,渾身酒氣纏繞。
月嫵從沒沾過酒,聞到這味兒都有些暈乎乎。她撐起身子,往酒味兒源頭尋去。
溫熱的氣息撲在鼻尖上,驚得溫慎猛然睜開眼。
“怎麼了?”他身後是床架子,退無可退。
月嫵沒有退開,還再聳著鼻尖輕嗅:“有酒味兒。”
“嗯,今晚喝了酒。你快些躺好睡吧。”
她沒動:“好香。好喝嗎?”
“一般。”溫慎彆開臉,喉頭滾動一下。
“那你們還喝了那樣多?”月嫵不信,勾住他的脖子,晃來晃去,“你吃好吃的,不給我吃。”
他笑得無奈:“沒有,酒真的不算好吃。”
“那你讓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