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好，現在還有名額是嗎？”一位金發女士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四周是寬闊的豪宅四壁，牆上掛著許多名畫古董“那分數線是多少？”女士皺著眉頭問，“哎好——”

吱呀一聲，豪宅的大門被打開，一個高挑穿著乾淨清澈的少年出現在門邊。

“今天謝謝了，回頭有空請你吃飯，我還有事先掛了，哎好。”女士朝門口看去“回來了？”

“嗯。”冷淡的聲音毫無波瀾。

“去哪了？”她的聲音溫柔，和她張揚的皮囊截然不同。

“網吧。”少年低頭蓋上門，朝她看了一眼，彎腰蹲下解鞋帶換鞋。

“我說過很多次了吧？”女士的聲音冷淡下來，放下手機直直走向少年。

“媽，我有分寸。”少年站立不動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你有分寸？你能有什麼分寸？你知道我為你找高中名額找了多久嗎？！”她音調升高“是你主動放棄讀高中的！你有什麼分寸？！”說完，她輕輕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氣。

“阿川，能告訴媽媽為什麼不上嗎？”她握住蕭萬川的手，說話平穩也微帶委屈與懇請。

“對不起媽，我......”

“沒，沒關係，不說沒關係，不想說沒關係。”穆初英垂下眸，握在蕭萬川的手緩緩放開。

她心裡明白，當初蕭一明出軌，蕭萬川7歲就知道了，她自己也知道，當初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鬥不過蕭一明，當看到蕭萬川身上的幾個煙頭時，她去求了高中暗戀她的人才終於申請了大律師談判，她叫他阿川，是不想把他和那個男人合在一起。

她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和她最惡心的人的結晶，她逐漸有點會害怕，害怕那個男人回來找她，搶走她唯一的孩子。

“宮叔叔來了嗎？”蕭萬川沉聲問。

在穆初英無助地抱著幼小的蕭萬川時，是宮樂商給他們母子一個溫馨的家，9歲的蕭萬川已經記事，他知道這2年穆初英是怎麼過的，在遇到宮樂商時，他隻能欣然接受。

“沒，沒有。”穆初英輕聲說。

“嗯，我先上樓了。”蕭萬川拍了拍穆初英的肩轉身上樓。

“媽媽給你報了寧城一中，你的成績正好可以擦邊過。”身後的穆初英突然說。

蕭萬川扭頭看她“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報寧城？”

“離家近啊，怕你住不慣宿舍，回家住吧?”

“……”蕭萬川默默轉回頭“好。”

“明天開學入門考。”穆初英又說。

…………

“嗯”蕭萬川頭也沒回，“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間門，刷刷刷扣上了幾道鎖。

他倚坐在門後,內心壓抑的感覺突然放空 。

穆初英看著緊閉的房門閉口不言,默默地打開手機回宮樂商的信息。

花開富貴:天有應酬晚些回家,你和小川先吃飯吧。

穆初英:好，我給小川辦理了入學資料,明天就入學考了。

穆初英:今天你也辛苦了,我做了糖醋排骨，給你熱熱回來吃。

花開富貴:好，早點休息吧宮太太,明天小川上學我送他,彆搶機會奧!。

穆初英:嗯好好好。

***

穆初英收拾收拾，端著一盤糖醋排骨辦米飯上了樓，“阿川?吃點飯吧?阿川?”她輕輕敲著蕭萬川房間的門。

…………

過了許久，蕭萬川房間的門打開。

“吃了嗎？”他沉聲問。

“我吃過了，給你送的剩飯”穆初英冷著臉說，“吃吧。”

“…………”

“嗯，我帶——”

“下樓吃。”

“行。”

壓抑的氣氛已經退去，他們母子往常都是這般放鬆。

隻是初三填誌願時蕭萬川放棄了上高中，這使得穆初英不快，不過宮樂商照樣和藹，

甚至比往常還關心蕭萬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