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沒眼力見嗎?
怎麼辦,好想把那張笑裡含刀的小嘴給封上,用自己的方式。
餘歡抿了抿唇,克製住內心躁動的想法。
“那就這個吧,票我都定好了。等你吃完我們就可以慢悠悠的過去了。”餘歡把自己的手機推到胡懷瑾麵前。
從此煙雨落京城?
那下一句是不是一人撐傘兩人行?
胡懷瑾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笑的意味不明的餘歡,又低下頭靜靜乾飯了。
怎麼感覺像是在表白。
可能隻是巧合吧。
她怎麼可能會向自己表白呢。
隻是朋友而已,隻是朋友而已。
胡懷瑾懷著複雜的心緒吃完了麵,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抬眼看向正在看著自己的餘歡。
“走吧。”餘歡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拉起胡懷瑾的手,一同往電影院走去。
隻是令胡懷瑾沒想到的是,餘歡定的位置,是最後一排的13和14。
“坐在前麵昂著頭,多難受啊。”餘歡打趣著燈光下臉頰微微泛紅的某人,“這是最佳觀影區。”
胡懷瑾抱著一大桶爆米花,扭扭捏捏的坐了下去。
直到電影開始,胡懷瑾才發覺這個位置終究有哪裡不對勁。
情侶座。
這兩排都是。
前麵的情侶還趁著昏暗的光在卿卿我我。
“你...”胡懷瑾艱難開口,很快就被餘歡的話堵了回去。
“嘖,我也沒想到啊,”餘歡假意撇撇嘴,掃了一圈秀恩愛的情侶,“但看在劇情還算不錯的份上,饒了我吧?”
餘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話說著說著,小白爪子就伸過爆米花隔開的三八線,輕輕搭在了胡懷瑾的手上。
胡懷瑾眯了眯眼,看向餘歡的眼神裡寫著“你是故意的”幾個字。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餘歡軟糯可欺的樣子,胡懷瑾怎麼也宣判不了對對方的懲罰。
心中警鈴大作,卻無人回應。
反而任憑餘歡將自己的手翻轉,一點點十指緊扣。
胡懷瑾掙了掙,卻沒有脫開。
仿佛隻是走了個形式。
“等回去,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餘歡看著兩人緊扣的手,念念有詞,“至於現在,這不是氣氛到這了嘛”。
“可以。”胡懷瑾輕蔑一笑,盤算著收拾餘歡的計劃。
“你好記仇哦。”餘歡眼裡很快氤氳上一層水霧,一副半哭不哭的樣子,看著下定決心要實施懲罰的某人。
雖然她隻是有瘋批的潛力...
有潛力也足以讓人害怕了。
“那你下手輕一點。”餘歡晃晃某人緊握不放的手,很認真的求饒,“我怕疼。”
胡懷瑾聞聲一笑,一點點附在對方身上,眼神從餘歡白皙的脖頸緩慢的遊移到分明的下頜線,到看著柔軟可欺的唇,再到拚命掩飾著慌亂的桃花眼,如黑撒旦般挑釁開口,“你以為我要乾什麼?”
胡懷瑾知道自己禁不起反複撩撥,也禁不起感性的誘惑。
所以她隻能讓理智大多數時間占據自己的頭腦,防止讓不切實際的感情擾亂自己的思路。
餘歡也知道。
所以她選擇不斷撩撥,像是拿著蘋果誘惑彆人來吃的女巫。
而那個彆人,是且僅是胡懷瑾。
塵封多年的喜歡此時終於破除怨意的迷障,悄悄探出稚嫩的枝芽。
餘歡被低沉的嗓音嚇得一哆嗦,明顯被麵前的黑撒旦蠱惑亂了陣腳,餘歡看著對方有些發紅的眼眸顫巍巍的囁嚅,“我隻是提醒你,下手知輕重。”
胡懷瑾聽著蠢蠢欲動,學著餘歡調戲自己的樣子套在對方耳邊,對著耳朵吹口氣,“你就那麼想讓我對你下手?”
胡懷瑾勾起嘴角,輕輕在餘歡耳垂上留下自己的印記,“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胡懷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悠然的吃著爆米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彆過頭看電影的胡懷瑾沒有發覺,藏在黑暗裡的餘歡,此時耳朵已經紅透了。
常在湖邊走,哪能不濕鞋。
餘歡有些氣惱的看著得意的胡懷瑾,可惡啊,被反撩了。
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讓自己科室的人知道。
兩人的心聲不自覺的又撞到了一塊。
隻是在距離兩人不遠的位置,有一雙血色的眸子羨慕嫉妒的盯著互動的兩人,投向餘歡的眼神裡甚至摻雜了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