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與她隻是羈絆,沒有姻緣…”
“卻與佛道有緣。”
這小傻瓜。
你還能給我個結婚證不成?
除非我帶你出國一趟。
能安安穩穩的就很好啦。
不過確實,胡懷瑾可能真的和佛道有緣。
沒事就喜歡穿道袍讀經,心性也很清淨平和。
要不然自己怎麼天天喜歡喊小道士呢。
“沒事的,你們能安安穩穩的在一起,就很好了。”
“怕耽誤她。”
“所以你想…?”
“分手。”
餘歡被胡懷瑾心裡的想法嚇一跳,心率頓時飆升,連帶著瞳孔都大了幾分。
她想分手?
就為了不耽誤我?
所以她不願意主動和我那樣也是因為怕耽誤以後嗎?
怕我拿的起放不下嗎?
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你…”餘歡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為什麼…覺得…會耽誤她?”
胡懷瑾仿佛察覺到了餘歡情緒的變化,並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句,“你…是誰?”
嗯?
餘歡還沒有被反問過,一時間愣了一下,思考起措辭。
不能讓她有戒備心。
要不然再催眠或者再問下去都很麻煩。
“我是你的守護靈,來看看你。”
“不用擔心,此處一切對話,旁人無法得知。”
胡懷瑾再次放鬆下來,陷入了沉默。
餘歡感覺快要接近事實真相了,要不然胡懷瑾不會這麼糾結。
“無妨,你慢慢想,我等你的答案。”
餘歡融入黑夜裡,若是遠遠看去,還真有一絲守護靈的感覺。
隻是能不能護得住她,餘歡真的不知道。
“方丈說我已經有違天機,不可再行違逆之事,否則於兩人均是有損。”
“我無所謂,隻是不想誤了她。”
“結果如何,我願一力承擔。”
原來她那口血,是違逆的懲罰。
她終究是凡胎肉身,挑釁不了命運。
餘歡垂眸不語,聲音也低沉了些。
“她知道你的想法嗎?”
“她不知道。”
“簽子斷了,她看不清上麵的字。”
胡懷瑾好像很得意,睡夢裡還微微揚起了嘴角。
“是你掰斷的嗎?”
“可能是…可能不是。”
“它在我手裡,沒使多大勁,就斷了。”
“那你想告訴她實話嗎?”
“想,但不敢,怕她難過。”
“不想負她,也不想誤她。”
餘歡看著胡懷瑾微微蹙起的眉頭,心裡也揪成一團。
她不想負我,也不想誤我。
她如果說分手,自己會受傷;但看她獨自承擔,自己會愧疚。
我不能再一次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
“那你想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嗎?”
餘歡咽了口唾沫,準備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她會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嗎?”
胡懷瑾啊胡懷瑾,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我會不會知道。
我知道了又如何,我是精神心理科醫生啊。
餘歡感覺眼睛有點澀,拚命眨了眨眼,才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沒落下的眼淚掉進心裡,泛起陣陣苦澀。
“不會。我隻是幫你看看她對你的想法。”
“想知道嗎?”
餘歡說完,忍不住從床頭櫃上摸了張紙,擦了擦眼角。
胡懷瑾若有所思,良久之後才吐出個字,“想。”
餘歡平複一下心情,扯出一個破碎的笑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她說,無論事情如何,未來有無艱難險阻,她願與你同在,與你風雨共度,同舟共濟。”
“她不會再一次放棄你,讓你一人支持,她知道你有多愛她,相信你也知道她有多愛你,所以,她不希望你,瞞著她,也不希望你,苛待自己。”
“你給了她安定與溫暖,治愈她內心沉屙,便不算誤她,你情根深種,願以全身心交付給她,便不算負她,懂了嗎?”
“更何況隻是一支簽而已,你不必有如此大的心理壓力。”
“你不是曾說過,隻著眼當下,不幻想未來嗎?”
“好好待你自己,好好待她,不必以虛無妄念顛倒夢想。”
餘歡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被胡懷瑾同化的有多深。
虛無妄念,顛倒夢想。
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胡懷瑾再沒有說話,隻是方才還有些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像是已經解開了心結。
“這就是她想對你說的話,胡懷瑾。”
“好,謝謝你。”
“你安睡吧,我就先走了。”
“此番對話,僅你我知曉,希望可以對你心中所想有所裨益。”
餘歡趁胡懷瑾還沒出狀態,動作輕柔的快速躺下,蓋好被子,合眼假寐。
一會她若是醒了,看見自己也醒著,就暴露了。
胡懷瑾很快從催眠的狀態裡醒過來,歪了歪腦袋看了一眼身邊好像已經睡熟的餘歡,一點一點支起身,覆在餘歡上方,右肘撐著床,輕輕吻了下去。
胡懷瑾好像並不擔心餘歡會醒過來,慢條斯理的描摹著餘歡的唇形,雖然嘗不到唇上清甜的味道,但胡懷瑾依舊很專心。
親吻這件事,當然是要專心一些才好啊。
餘歡當然沒睡著,隻是也不敢動,隻好乖乖的承接來自胡懷瑾的柔情,一點一點深陷其中。
氣氛曖昧起來,空氣裡漂浮著星星點點的桂花香氣,餘歡發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想努力壓製,卻於事無補。
完了,要被她發現了。
胡懷瑾吻技提升了不少,隻是一個純情的吻,就足以激起自己心裡蠢蠢欲動的燥熱。
來吧,得到我,撕碎我。
“餘歡,謝謝你。”胡懷瑾聽見了餘歡瘋狂的心跳,眉眼含笑著望著心上人的睡顏,淺淺一笑。
?
她知道是我催眠她了?
餘歡心裡一驚,大氣不敢喘,隻能依舊裝睡。
“讓你當我女朋友,委屈你了。”
就…沒了?
“你也沒睡著嗎?是在擔心什麼嗎?”
胡懷瑾伸手理了理餘歡額邊碎發,聲音溫柔,“不用擔心,安睡就好,我不會再走了。”
“晚安。”
晚安,小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