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事握手言和 我當年想讓你給我的身……(2 / 2)

胡懷瑾依舊平靜如水,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波瀾。

“嗯?”

“我沒往那方麵想。”

“我尋思我也就是想和你老老實實的做個朋友啊,怎麼你就看出來彆的想法了。”

胡懷瑾悠悠歎氣,字句間滿是委屈與失落。

“誰知道朋友做不成,同學也沒得做。”

“不是的,胡懷瑾。”餘歡圈住胡懷瑾的脖子,深深吻了一下,試圖安慰小狗勾失落的心情,“那是因為我不想要這兩個身份,我想要彆的。”

“我想請你給我一個身份。”

“為什麼要我給你一個身份?”

胡懷瑾不理解餘歡在說什麼,朋友這個身份,自己不是早就給她了嗎?

她自己不要,又怎麼怪得了彆人呢?

“我不想認領一個滿大街都是的身份,我想要的,隻有你願意了,才能給。”

“我想請你給我。”

滿大街都是?

親近者有之,但自己朋友確實不多,也算不上滿大街都是吧?

“什麼?”胡懷瑾皺了皺眉,抬眸凝視著餘歡眼裡的深淵。

“我本來想借著換屆這段時間試著和你這塊石頭坦白的,結果好不容易等換屆忙完了,有空了,我剛發了一半,你就回了個好,硬生生把我的話堵回去了。”

胡懷瑾心裡震了一下,整理著餘歡鬢角碎發,期待又害怕,“所以…你本來想說的…是什麼?”

她想說的是什麼?

她想讓我給她什麼身份?

餘歡眼梢上揚,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嗓音也甜甜的,“我想說,胡懷瑾,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做朋友,要不要,和我試一試談戀愛呀?”

“真的嗎?”胡懷瑾總覺得餘歡是在哄自己,她那會的樣子,怎麼可能是想和自己談戀愛呢?

想趕自己走還差不多。

回避型依戀斷崖式冷淡,自己也不是沒體驗過。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深淵。

“真的呀。”餘歡挪了挪身,讓胡懷瑾抱的更舒服些,“你還記得我之前警告你嗎?”

“你警告我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個笨蛋,我那是在試探你啊。”

“網上大家都回的是,我隻想對你有這樣的想法。”

“我又不怎麼上網…”胡懷瑾突然有點懊悔,轉瞬間眼前已經有些朦朧。

是我錯怪她這麼多年嗎?

“那你還記得,你吃我室友醋嗎?”餘歡一想到胡懷瑾酸溜溜的樣子,就莫名想笑。

她那麼理性的人,也會吃醋啊。

“記得,因為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

“可你說你對你室友好是因為你們生活在一起。”

胡懷瑾早就放下前塵往事了,此刻提起,內心也是波瀾不驚,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所以呢?”餘歡嬉皮笑臉的撫摸著胡懷瑾的眼鏡框,仔細正了正。

“嗯?”胡懷瑾很配合的往前湊了湊,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所以你如果想讓我對你好,你應該乾嘛?”

餘歡萬萬沒想到,這個問題胡懷瑾想了這麼久,還沒解出來答案。

這人這麼聰慧,怎麼到了感情上就傻乎乎的。

“和你生活在一起?”

胡懷瑾半信半疑的說出當年自己思考的答案,眼神愈發撲朔迷離。

這個答案,好渣女啊…

不是渣女就是海王…

可是就算是真的,她真的會對自己好嗎?

“對啊。”餘歡一副“你終於開竅了”的表情,中肯的點了點頭。

我在欲擒故縱啊。

我想等你答應我,千百倍的把我的好都給你,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朋友。

隻是…按我當時的脾氣…可能玩一玩你的概率大吧…

畢竟回避型依戀感情很難長久,短暫歡愉之後很大概率會重蹈覆轍。

那你會更受傷吧…

如果不是這次推力讓我意識到自己有多在乎你,可能也不會有蛻骨新生的動力與毅力,隻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更有資格與你並肩前行。

可能真的是時候未到,緣分未成,一切相遇與重逢,都在暗中做好了安排。

“我們又不是一個宿舍。”

“所以我以為你不會對我好了。”

胡懷瑾心裡失落,順帶著把餘歡穩穩的放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我…”

餘歡一時無可置疑,確實,這麼說來,也沒有什麼問題。原來是因為她的想法是這樣,才會一點一點生疏起來嗎?

“好在都過去了。”胡懷瑾淡淡一笑,將餘歡圈入懷中,淺嘗輒止的親了一下。

又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根早已準備好的紅線,微微分開些,將紅線綁在餘歡手腕上。

“好想把你拴在我身邊…”胡懷瑾看著餘歡腕上的外科結,滿足的笑了笑,小心親了親手背,“所以我沒有給你打滑結,你會怪我嗎?”

餘歡大概能猜到這紅線是哪來的,剛住下那會,樓下便有開喜店的阿姨,胡懷瑾還往裡瞟了一眼。

或許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心思都會重合,餘歡抬眸深情的望著胡懷瑾,拿出了自己那根紅線。

“不怪你,因為我也會給你拴上。”餘歡仔細的係好紅繩,又牽過手一同坐下看夕陽。

“這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永遠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餘歡栓住胡懷瑾的左手腕,因為那是她的慣用手,也是氣力較大的那隻手。每每自己要胡作非為,她總是會提醒一下按住左手,以免條件反射誤傷自己。

畢竟是大學體育課上一拳就能打斷靶子的人,力氣和速度都不容小覷。

以前是打靶,現在可能就是打人了。

救自己的時候,孤身隻影能打趴一群小嘍嘍,足以說明胡懷瑾的武力絕不是花架子。

紅線纏繞,在海風裡肆無忌憚的打鬨,兩人牽著手,沿著海浪散步,一同看落日熔金,白鷗翱翔。

胡懷瑾由著餘歡牽著自己,陷入沉默,又不時抬頭看了看餘歡,心裡那道永不愈合的傷口正悄無聲息的新生複原,新的念頭也破土而出,半夏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