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抵達的時候,胡懷瑾已經老老實實坐在桌旁等著自己了。
餘歡背著手,直愣愣的坐下,突然有些緊張。
胡懷瑾不知道自己手裡的是什麼吧。
“你來點…”胡懷瑾把菜單放到餘歡麵前,疑惑的看著緊張兮兮的餘歡,視線又飄到背著的手上。
“你手裡是什麼?”
“嗯…”餘歡扭捏的拿出身後的禮物,鄭重其事的遞給胡懷瑾,“送你的禮物。”
胡懷瑾小心接過紅色的禮盒,認真打量著,“我打開看看了?”
“好啊,你快看看。”
兩隻小小的鈞瓷柿子,旁邊還放著一個散發著香氣的小蠟燭。
一隻是茶葉罐,一隻是香薰。
“事事如意哦,胡懷瑾。”餘歡偷親一口,拽過菜單點了幾道菜,又把菜單放回胡懷瑾手邊。
“謝謝,我很喜歡。”胡懷瑾收好東西,放在自己身邊,也拿出自己的禮物。
“啊?還有我的禮物?”餘歡又驚又喜,麻溜從胡懷瑾手裡搶過,顫抖著手打開。
玉佩。
和盒子下麵的資格證。
她真的…我哭死。
資格證上的照片…真好看啊。
胡懷瑾,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
而且,這玉佩也…
等等,另外半塊呢?
胡懷瑾看著餘歡欣喜的眉眼,心裡也開心起來。
她喜歡就行。
之前還說想要塊玉盤著玩,這不就有了嗎?
“一對玉佩。”胡懷瑾提留起來另外半塊,“這一半在我這。”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什麼意思?”餘歡嫌棄一眼,口嫌體直的收好玉佩和資格證,“你又掉書袋子是吧?”
“說這玉很配你。”
餘歡一臉不信,自己再不懂,玉佩代表什麼總是略知一二的。
“你是不是想…求婚啊…”
餘歡狡黠的笑著,看著胡懷瑾臉色漸漸羞紅起來。
“我沒有。”胡懷瑾小聲囁嚅著。
我要是求婚,我斷斷不可能這麼草率行事。
我要把能給你的都給你。
但你是怎麼猜到的呢?
“真不是想求婚?”餘歡訕訕一笑,撥弄起手腕上的紅繩。
“我不會那麼…”草率。胡懷瑾一時嘴快,沒過腦子的把真心話吐露出來了。
餘歡心領神會,又親了一口,轉移了話題。
她應該沒聽見吧…
胡懷瑾忐忑的等著上菜,小包裡的棉線被握在手裡,很快又放了回去。
餘歡一時間不知道乾什麼,又拿出胡懷瑾的資格證,一字一字的看著。
一不小心,包裡的細線纏進小本本,一並給帶了出來,隨著內頁的展開飄落在了餘歡身上。
我…
餘歡火速收掉作案工具,繼續裝模作樣的看小本本。
救命啊…
我的小紅繩,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你的使命是帶著你昨晚記錄下的尺寸進珠寶店啊…
“哎。”餘歡裝模作樣的唉聲歎氣一番,“我什麼時候才能升副高啊。”
“你不是今年嗎?”胡懷瑾撓撓頭,兩人同歲同級,按理來說年資到了,也就可以準備考試競聘了。
“還得等下一輪呢。”餘歡抿了抿嘴,妥善收好胡懷瑾的小本本,“我比你晚來幾年,年資是不夠嘞。”
“我的胡博,貴人多忘事啊。”
餘歡感覺自己越來越奇怪了,現在不僅是胡懷瑾一笑就想親,但凡是她臉上有些表情,自己就想親她。
好想把憨憨的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然後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在一起。
“對了。”
胡懷瑾點了點空氣,順手接過菜放在桌上,“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寫了個帕金森的課題?”
“記得啊,怎麼了?”
這都過去多久了,按照科研的迭代速度來說,早就不能用了。
“我想全部推倒重來。”
“但是需要你的幫助哦,小魚兒~非專業人員不好戰鬥的。”胡懷瑾支著腦袋,討好似的給餘歡夾菜。
“你怎麼改行研究帕金森了?”餘歡感覺胡懷瑾的想法不簡單,她一向特立獨行,也有自己的搭夥,突然說要改行,絕對事出有因。
“沒改行嘛,就是感興趣。”胡懷瑾眯眯眼,“杜衡之前也說了,我辦公室裡好多帕金森的書。”
“那你的搭夥呢?”餘歡喝了口飲料,一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小狐狸。
感覺胡懷瑾,變壞了。
跟我玩心眼了。
“從你們科室出,從你科室走。”
“我們神外不管這個的。”
餘歡搖搖頭,“這可算的上是剽竊你的想法了。”
“什麼啊。”胡懷瑾輕笑一聲,“我都推倒重來了,不算剽竊。”
“隻是有些初步的想法,還需要帕金森方向的專業人士來確認啊。”
“你是不是怕我…嗯?”餘歡坐到胡懷瑾身邊,勾住對方脖子,周身滿布肅殺的氣息。
胡懷瑾對自己的情況也太清楚了。
從現在算起,等下一個晉升周期,正巧是一個國自然。
“沒有。”胡懷瑾麵不改色的笑笑,“真的隻是感興趣,想法也不一定對,這方麵還是你在行。”
“那行,正巧我也有了新想法,那我們一起打磨,好不好?”
“好啊。”
能和自己的愛人有一個共同的課題,有一個共同的興趣所在,能幫她圓夢,也是一種幸福。
小傻瓜。
胡懷瑾微微揚起嘴角,不僅是在幫我圓夢,也是在幫你圓夢啊。
餘副主任,我等你。
“來,我們碰一杯。”餘歡端起麵前的紅酒,和胡懷瑾輕輕一碰。
“我的小迷糊,升職加薪快樂哦~”
“嗯,謝謝,我以後是二線夜班,就可以多陪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