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惜寒?
“化妝蓋不掉嗎?”餘歡仔細端詳著,胡知瑜好像從來都不化妝。
“江離試過,蓋不掉,我也不會化妝,就懶得蓋了。”
胡知瑜倒看得開,無心打趣一番,“說不定是我上輩子喜歡的人點的呢。”
“讓我回來找她。”
無心之語,落入有心人耳中,蕩起一陣蕭索。
餘歡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用心頭血給胡懷瑾點淚痣,隻是話這般明說,反而真像是命中注定要再見一般。
她可能回來了。
但也不記得是我了。
況且,年齡懸殊至此,縱然相認,又能如何……
“昂。”餘歡隻輕輕應了一聲,再沒有下文。
這樣也挺好的,看著她長大,陪著自己變老,補全當年自己缺席的日子。
“你已經工作了,不用……叫我老師的。”
“嗯……那叫什麼?”胡知瑜撓撓眉尾,托起了腮。
“都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餘歡眨了眨眼,最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小魚兒。
“那……老師,可以叫……小魚兒嗎?”
“小魚兒同學。”
餘歡一愣,被戳破了心思,開始懷疑起胡知瑜是不是真的會讀心術。
她是怎麼知道的正確答案?
小魚兒這個稱呼,隻有自己與胡懷瑾知道。
“好啊。”餘歡釋然的笑了笑,“挺可愛的稱呼。”
胡知瑜還怕挨揍來著,見餘歡答應了,才放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小魚兒同學。”
“哎。”
“有時候真的感覺不像是老師。”
“像同輩。”
“許多時候都感覺和老師挺聊得來的,就像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胡知瑜開著玩笑,理好手裡的材料,和餘歡打了聲招呼,出門簡單和人交接了一下,很快就轉了回來。
“你剛剛說很多年,大概是多少年的交情啊?”
胡知瑜還真認真想了一下,“十年吧,總歸是有的。”
“那……既然這麼聊得來,要不要……考慮……做忘年交啊?”
“那,承蒙老師不棄。”胡知瑜學著三國演義的樣子給餘歡作了個揖,“恭敬不如從命~”
餘歡依舊笑著,溫柔糾正胡知瑜,“不許叫老師了。”
“哎,知道了。”
胡知瑜繼續安安靜靜的趴在桌上寫病曆,時不時看一眼手機消息。
江離真的太吵了,一直在問校友會去不去玩。
胡知瑜想罵人,可抬頭一看餘歡還坐在對麵,還是忍下來了。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我說,我在寫病曆呢。
離離原上譜:跟我去嘛,去嘛去嘛~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shut up,寫病曆。
離離原上譜:哼!你個呆木頭!去不去,不去我跟老師告你狀。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那我先說,老師坐我對麵。
離離原上譜:惡人先告狀!
餘歡看胡知瑜眼神一直在變,多嘴問了句,“知瑜,怎麼了嗎?”
胡知瑜眼睛一轉,放下手機,笑眯眯的先下手為強,“老師想去校友會玩嗎?”
餘歡挑了挑眉,“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胡知瑜歪嘴一笑,狡黠起來,“但您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啊。”
“去嘛去嘛。”
餘歡被胡知瑜這幅樣子逗笑了,一猜就知道江離肯定又攛掇胡知瑜去玩了,“那你,可得出節目哦。”
“沒問題。”胡知瑜自信的拍拍胸脯,“我會跳舞。”
“可我不會呢。”餘歡故意說反話,要說會,之前每年胡懷瑾多多少少都要陪自己練舞拍視頻留存,好歹記得些。
“那沒事。”胡知瑜雙手托腮,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餘歡,“我教老師啊~”
“簡單的。”
“好。”餘歡默認了,好多好多年沒有活動筋骨,隻是一味躲在小屋裡當鴕鳥,也該出去見見陽光了。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哼!
離離原上譜:又咋了?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不跟你去了。
離離原上譜:那你和誰去?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我陪老師去。
離離原上譜:啊啊啊啊胡知瑜!你居然惡人先告狀!
離離原上譜:老師知道要說我天天不讓你卷啦!
獨一份可愛知瑜寶貝: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