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一臉正色,胳膊瞬間出手擋住林飛躍上半身,攔住。伸出指頭麵對著地上的男子開始倒數秒數,以此示意林飛躍不能再動手。
林飛躍哼笑一聲,往後靜靠在八角籠格邊聽秒數結束。
山石般龐然的身體如同一潭死水,裁判遺憾的搖了搖頭,沒有反轉沒有意外。
大笑著舉起林飛躍的手,一時間,黑市內超大的屏幕上出現林飛躍拿著一個紅色拳套往下丟的場景。剛才還唏噓倒地那人,並為之惋惜的人,隨著屏幕亮起,瘋狂尖叫。
這是黑市,暗無邊際的黑市,一瞬的光明即是最大的榮耀。
林飛躍趁著光暗下去的時刻靠近台上被自己打死屍體,半蹲下身子,揪起□□的頸肉,對著肥厚的肉包臉就是一巴掌。
冷笑著,暗道:咽氣,你該慶幸你死的快。
這一巴掌聲音太大,引起了圍在近處的人注意。
人們安靜下來,等待後續。
在黑市,對屍體出手的大有人在,但看過‘皇’比賽的都知道,這在此前從未出現過。
眾人內心默默計算著,今晚的‘皇’會否將屍體拋出,這似乎成了黑市拳賽上的一個榮耀的象征。
後麵的人跟著安靜。
大屏幕似乎有了感應,知道眾人想看什麼,在暗下來的時刻,悄然將林飛躍的動作放大又拉近。
‘皇’起身了!‘皇’要動手了!眾人激動著。
林飛躍雙手一攤,朝著上方——一處黑暗的角落,露出張揚至極的笑。
這個笑容在眾人看來,是勝利,是蔑視。所有的疑問轉瞬間湮滅在狂浪的歡呼聲中。
林飛躍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他的債死的時候就賠給自己了。
林飛躍動也不動的目視著屍體從眼前被拖走。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麵孔閃現,毫無意外,今晚的比賽獎金到手了。
人朝著台前走了過來。
穿過輸贏帶來的,無儘吵鬨喜悅與痛苦悲憤,靠近林飛躍。
“‘皇’,怎麼樣,這次的比賽夠不夠刺激,錢,全是錢,我們發了。”來人哈哈大笑道。
林飛躍目睹著壓錯了注的人,死在擁擠的人群之下。他們拚命的掙紮和小醜一般令人發笑。
他也一樣,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林飛躍微笑著轉頭看向來人,輕描淡寫的問道:“刺激,這場比賽的注除了生死,還有什麼?”
來人大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後背冒起陣陣冷汗。
“沒,沒,沒了。當然沒有。”
“沒了。”
林飛躍低念一句,嘴角勾起,手掰住來人的肩膀,‘哢’的一聲,來人肩膀上的關節瞬間錯位。被掰折的肩膀垂下,整個人的表情扭曲成一個圈。
即使痛的要死,也沒敢在黑暗中發出一點聲音。
“我讓你死,懂。”
林飛躍五指用力,肩膀再度下移。
“啊!!!‘皇’,我不敢了,不敢了。”來人壓低聲音,求饒道。
隨後嗚咽著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那個想法,真的不知道。”
“我也是壓了注之後才知道的。”
“你知道的,錢太多了,太多了,你不上,我會家破人亡,會死的,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他隻求林飛躍能放過自己。
他知道林飛躍不會信,可唯有祈求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上麵的人不好惹,他就是一個小嘍囉。讓他參賽,他又有什麼本事能改變。
林飛躍鬆開手,胡萬捂住胳膊跪在地上。
林飛躍在心裡狂罵了一番,才按捺住在這人身上再踹一腳的衝動。
低聲道:“滾。”
胡萬急忙抱著胳膊跑走。
林飛躍知道始作俑者不是他,但敢瞞著他交易,不殺已經是手下留情。
在黑市,被交易是常態。這場壓了千萬億注的比賽,則更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但作為性對象被交易還是第一次,他沒發癲已經是克製的不能再克製。
邊兆蹙著眉頭,周圍的場景愈加昏暗,加之進來的時間剛好是上一場比賽結束,除了能看清前麵帶路人,底下的場景用倒掛的黑夜形容也不為過。
鼻尖嗅到了血的味道。
邊兆瞳孔暗了暗,一路走過,血腥味重到連嗅都不用,直接噴進鼻腔之中。
他清楚自己的嗅覺不靈敏,不用想,這是死了多少人才會散發出來。
黑市的拳賽場向來以血腥聞名。但聽歸聽,親眼見到,可比耳朵衝擊力強多了。
視線感應的向下左方看去。
那裡,欄杆之下之地,剛進行過一場生死之搏。
前麵的人,將邊兆領至一處廊道延伸出去的看台前。
微微的幾點光照亮台子,一張方桌,上麵平放著三張木牌。
邊兆站在木牌前,隨意的看向一望無物的空間中心。
身穿馬甲的侍者走到桌邊,伸出手,向邊兆發出了‘請’的手勢。
姿態規矩且不亢。
三個木牌上的名號各不同,邊兆明白了意思。
凝視著最中間的牌子,緩慢將其推出,拿過侍者手中的圓形扣蓋翻蓋在上麵。
侍者見此,微笑著將剛才的木牌連同圓扣全部推進右邊突然亮起的注台內。
霎時間,場地的上空,傳來一聲字正腔圓的女音播報:五千萬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