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你媽的我都講實話了,你什麼意思!還想關著我！”李濟歇斯底裡大喊道

“我記得我沒說過要放你吧”宋向暉微笑著“祝你生活愉快”

“你早就知道那婊子是誰了!你就是想訛我是吧！”李濟瘋狂地拍打著窗戶“你就是想名正言順地抓我！裝什麼！你，你給我回來！”

“……”電話響了,宋向暉跨出看守所來到了車上。

“喂。”

“戲弄彆人的感覺怎麼樣？”電話那頭道。

“好極了”宋向暉明明聲音帶著笑意,臉上卻麵無表情“想必你也這麼覺得吧。”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你笑得真夠反胃的”宋向暉冷淡道。

他似乎沒有聽見宋向暉的話,機械般地笑著——像一台經久失修的收音機,不受控製地播放著同一個讓人生理不適的頻道。

“……”宋向暉不再理他“啪”地掛掉了電話。

……

“你會喝酒嗎？”宋向暉拿著菜單抬眼問道,順手點起了一根煙

“不喝,我喝雪碧就行。”齊燁嗑著瓜子含糊不清道“你也少喝，每天抽煙了不要再酗酒——我聽你最近說話都很沙啞,行了,彆抽了！”趁宋向暉沒注意，他一把掐滅了煙頭。

“你是老太公嗎,這麼愛……....咳咳咳咳咳.....”宋向暉說得太急了 ，一 口水不合時宜地嗆上來,咳得嗓子直冒煙。

“瞧,我就說不要抽煙,不要抽煙,都咳嗽了！”齊燁慈愛地為他順氣

“滾……咳咳咳…..老子是口水……咳咳咳嗆去了……”最後那幾個字的功夫，宋向暉終於止住了嗆咳，長舒了一口氣，瞪了齊燁一眼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你是老太公嗎？這麼愛多管閒事！”

“我是老太公的話,你就是老太婆。”齊燁仰頭喝了一口服務員送來的雪碧感歎道

“滾！”宋向暉雖嘴上這麼說，倒也沒推開他，隻是自己微微地彆過頭看著菜單——宋向暉有著彆於其他男子的飽滿額頭,使他的側臉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彆樣的柔和感,可是他黑濃的劍眉像是中和了整個麵部的所有溫柔,微微挑起的眉尾形成了一個乾脆利落的弧度,特彆是他做那個標誌性表情的時候,給人的那種感受更甚

齊燁還看到了他濃密青絲中幾縷不易發現的白發……

就如那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宋向暉這麼久以來，一個人肩負了太多太多，他最好的年華早已逝去,已不再年輕。

齊燁可能再也看不到在射擊場上,那個大放光彩的少年了，有的隻是在抵禦犯罪前線上負重前進的宋隊長——

“你這個傻鳥,怎麼這麼喜歡動不動就盯著我的臉看——我臉上是有花嗎？！”宋向暉危險地眯眼“還是你想跟我講些什麼？”

齊燁像是一下子腦子放空，脫而出道“你真好看”

這次,宋向暉的驚訝像是真的發自內心的,他眼睛和嘴巴都微張著，因為頭發遮著,通紅發燙的耳朵才不得以被發現——

“行了行了，彆逗我了……”宋向暉剛想放下菜單,卻被齊燁一把抓住了手“你想沾蒜蓉還是辣椒”

“乾嘛”宋向暉挑起了眉

齊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第一反應就是既然都說了那就說吧“我是認真的。”

“什麼認真不認真的”宋向暉甩開了他的手“沒吃飯餓傻了吧”

“你怎麼突然要請我吃飯？”齊燁忽然問道。

宋向暉愣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許久才懶懶道：“看你天天在吃泡麵，過意不去……”

“真的嗎？！”齊燁笑著問道,見宋向暉沒反應——

“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這麼開心。

香氣撲鼻的小龍蝦端了上來,宋向暉撬開了酒瓶，伸出手示意要乾杯

啤酒和雪碧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醉不歸!”

不得不說宋向暉的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不過他今天興致很高，竟有些昏昏沉沉的

“彆喝了,我們走吧。”齊燁扶起了他

“不要!再……再喝一口……”宋向暉一把推開了他，笑著指向天上的月亮“你……你看……太陽……”

齊燁順著他指著的方向望去，正要說些什麼——

“在黑暗裡待久了……連陽光都覺得刺眼……”

宋向暉說出這句話時,露出了那顆小小的虎牙。

……

他握著槍,瞄準靶心。

風掀起了他的頭發，擾亂的卻是他的心弦。

“砰……”不知名的感覺隨著槍聲響起而洶湧澎湃

他一手摘下了護目鏡,笑著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虎牙

宋向暉永遠都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至少在齊燁心中是這樣。

……

“檢驗結果出來了，血跡就是死者周允顥的，鋼琴線的直徑大小與周允顥脖頸上的傷口吻合。”

宋向暉撇過頭向喬竹道“讓你查的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喬竹道“能進出鋼琴房,並且帶有鋼琴房鑰匙，與死者相識的人隻有那4個——其中一名還被害了。”

“就從這幾個人入手。”宋向暉合上了筆錄“用另外一種說法來講的話就是——4.25案的凶手就存在於這4個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