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蹙著眉將他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邊說,林煦邊拿過手機撥打120。
稍微緩過來的荀濼聽見聲音,費勁按住他的手:“彆喊救護車……”
“你怎麼了。”林煦隻能先放下手機。
荀濼沒說話,短短幾秒,額頭和脖子便全是汗。
林煦幫他順著胸口。
荀濼呼吸慢慢平穩,但他心跳的聲音就連林煦都感受得到。
“哪裡不舒服?”林煦再次詢問。
荀濼欲哭無淚,忍著難受小聲說:“是藥的後遺症,中了……”編著謊,“當時買的時候賣家說有不確定因素,中了的話會想喝血……”
他話說完,林煦突然沉默了下來。
荀濼羞愧。
半晌,林煦說:“人的血?”
“對……”
林煦冷言:“你真是了不起。”
即便難受都抵不住荀濼的麵紅耳赤:“..你幫我的話,我會回報你的。”
“我,我再那樣幫你一次,好不好?”
灼燒感再次襲來,沒有剛才那麼嚴重,荀濼還是疼得皺起了臉。
林煦麵無表情,將手指送到他嘴邊。
荀濼愣住。
林煦按了下他的嘴唇。
荀濼眼圈一紅,不可能不對他的行為感動,可是,“……我不敢咬。”
他用牙咬的話,也會把他手指給咬爛的。
林煦冷眉冷眼,下床找了一圈。
看到剪刀,他拿著折返床邊,而後用力往指腹一劃,眉皺了一下。
把手指伸到荀濼嘴邊。
荀濼看看他,顫著睫,含住他流著血液的手指。
……
次日早,荀濼下樓的時候林煦已經不在了,發微信問才知道對方乘地鐵去公司了。
於是荀濼自己一個人,像昨晚和霍胥庭說好的,坐他的車去公司。他打算下午再去霍鈺元家拿車,不然這麼早就去拿會被質疑。
到了客服部,荀濼看見林煦坐在工位上,他底氣不足地走過去。
林煦工位在他旁邊,隔了一條過道。
“..你吃早餐了嗎?”荀濼小聲問,看著他貼了一個創可貼的手指。
林煦專注地看著電腦,處理周末堆積的工作消息,沒有理他。
昨晚林煦給他喝完血就走了……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荀濼換位思考,是他也會生氣,明知道藥有問題還給他喝……
荀濼欲言又止,猶豫著現在到底按不按照劇情來。
書裡:林煦因為昨晚渴血病發作,喝了一個男人的血,甚至被……與荀絡同處一個空間讓他無比惡心,他前往洗手間。
不明所以的荀絡跟上,看到林煦身姿清落站在窗前,左右環顧一圈,沒有忍住上前,摸上了林煦的臀,並惡言威脅這點好處都不給他,那就還錢。
而在荀絡自以為沒人的吸煙室,一個叼著煙,頭發茬染成藍色的男青年在看到這幕後,挑眉,止步。
荀濼第一次找林煦和好的時候,他就決定不走這些劇情。
可是主角攻一個比一個不按照正常發展,他必須早給自己做打算,不光要撮合主角攻受,還要賺滿1000積分以防任務失敗,有積分能兌換那個商品。
但現在這個情況,根本就張不了口,而且他之前還信誓旦旦說不會再對他做什麼。
荀濼看著林煦,掙紮了半天。這時,林煦突然起身,出了部門。
目的地似乎是洗手間。
荀濼忙跟上。
走到吸煙室,透過磨砂玻璃牆麵,荀濼隱約看到了裡麵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原主當時也是沒有注意,而正因為他的不注意和放肆,才使得叫閆軻睿的新同事鑽了空子。
書裡,因隸屬同一個部門,加上原主對林煦日益洶湧的態度,閆軻睿發現了他和林煦的不正常關係,後來用揭露、錢,威脅他。
原主沒辦法,達成“就一次”的協議,把林煦送到了閆軻睿的床上。
事實這次事後,原主血本無歸,還掉入了閆軻睿給他設的投資局。
人財兩空,欠了一屁|股債。
因此,書裡林煦對這個攻感情最深。
荀濼心裡打著鼓,轉身,扒著門框往走廊儘頭看。
林煦和書裡一樣站在那。
荀濼竊喜,走過去的時候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了,任務最重要。
他放輕腳步。
林煦依然聽見了聲音,回眸。
大概見是他,沒什麼情緒地轉身,望著窗外的景象。
荀濼莫名臉一燒,擺弄著乾淨又粉的手指,停頓一下後繼續過去。
然後一鼓作氣,手放在了林煦屁|股上。
林煦低頭看著他。
荀濼臉在這一小會兒就幾乎紅了個透,抖著睫毛,強行鎮定地摸他。
在度秒如年,看到麵板上的積分增加了50分,就要走的時候。
胳膊被林煦握住。
微一拽,荀濼被拽到了林煦身前。
而後比他剛才要過分一百倍的,隔著單薄的運動褲,用力揉抓著他的臀部。
而後“啪”地一聲,打了他臀一下,再一下。
就像大人懲罰小孩一樣。
荀濼都懵了,回過神臉紅得簡直要滴血,他忙推他,“林煦……”
林煦放開,麵無表情離開了這裡。
開始和結束都是那麼出其不意。
荀濼心理上腿軟的扶著牆,還沒有緩過這陣情緒,感覺有人注視。
他偏頭,看見一張痞壞的笑臉。
“嘖,偷人啊。”青年說。
……
早上9:00整,上班時間到。
荀濼和部門同事走進會議室,每周一早晨都會開一次會,開會期間,會議室門被人事部的人敲響,主管打開門和對方交談了幾句。
會議結束後,主管道:“大家先彆急著走,今天我們部門來了一個新同事。”
她推開門,“進來吧。”
荀濼和同事們一起看向門口。
下一秒,走進來一個和霍胥庭差不多高,顯然經常運動的男青年。
荀濼首先被吸引住視線的是對方那頭染成藍色的寸頭,再是一雙滿是桀驁的狹長丹鳳眼。
以及肌肉結實的手臂上,從耳後一路延伸至手背的藍色直線紋身。
荀濼臉頰白裡透紅,看看對麵對新同事並不好奇望著桌上記事本的林煦。
主管笑道:“來,做一下自我介紹。”
青年走到會議桌前,掀起眼皮,散漫的眼神在看到荀濼時閃過一抹興味。
荀濼冷不丁和他對視,頓時滿麵生出紅暈,握著筆也看著記事本。
閆軻睿移開眼,聲音有些煙嗓:“大家好,我叫閆軻睿,本地人。”
介紹簡短。
“這就沒了?”主管笑說,“哪個學校畢業的,平時喜歡做點什麼。來到咱們客服部門都是一家人,大家都很好相處,彆緊張。”
閆軻睿哼笑。
有同事聞言偷笑。
閆軻睿說:“大學美國讀的,沒什麼愛玩的,偶爾踢會兒足球算的話。”
“好。”主管帶頭鼓掌。
掌聲落下,主管看了一圈,點了坐在荀濼旁邊工位同事的名:“陳乾,你帶一下新同事。”
陳乾道:“我明天休年假。”
這時,閆軻睿舉手,懶散笑問主管:“姐,我能自己選擇人帶嗎。”
主管被這一聲姐喊得喜眉笑眼,帥哥誰不喜歡呢,“可以,你想讓誰帶,這裡有認識的人?”
閆軻睿指向荀濼,“他吧。”
會議室內除了林煦,一齊看向荀濼。
“……好。”荀濼抓著筆,點點頭。
“那行,辛苦荀絡了,”主管吩咐道,“陳乾待會兒你換個工位,把位置讓給新同事。今天的早會就到這兒,散會。”
“組長,新同事你認識啊。”旁邊的同事聊著天,以為閆軻睿那句話意思是認識荀濼。
“..不認識。”荀濼收拾著記事本,拉開椅子,閆軻睿站在門口,顯然是在等他。
“……走吧。”荀濼眼睛掠過他,根本不敢再和他對視。
“不互相介紹一下嗎,”閆軻睿忽然摟住了他的肩,親昵地低頭,呼吸擦過荀濼的耳朵,“嫂子。”
他笑:“啊。媽的,你可真大膽啊,在丈夫的公司都敢偷人。”
“還被打屁|股,玩得真野。”
閆軻睿是霍鈺元的朋友,去年踢球的時候認識的,今年春節見過一麵,還無顧忌地罵過原主小白臉,霍總結婚的男人原來就這。
“……”
荀濼無言以對無法反駁,臉頰酡紅地掙開他的手,快步往工位走。
“是發燒了嗎,臉咋這麼紅,”有個同事說,“我那兒有藥。”
荀濼說沒事,調整好情緒。
工位上,坐他旁邊的陳乾在收拾著東西,給閆軻睿騰地方。
有人在幫忙,荀濼就搬起椅子,輕手輕腳放到林煦的椅子一邊。
回著客戶消息的林煦抬眸。
四目相對。
荀濼臉頰溫度升溫,迅速躲開,回頭喊道:“閆軻睿,你坐這裡。”
荀濼又對林煦道:“……林煦,你先帶帶新同事,我那邊有點事。”
林煦注視了他一會兒,繼續手上的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荀濼仗著自己是組長,在心裡給他答應了,小說裡原主也是直接塞給林煦的。
“不是你帶我嗎?”閆軻睿慢悠悠走過來。
“我是組長,今天上午有點忙,要處理幾個VIP客戶。”荀濼幫他拉開椅子。
回到崗位,荀濼用手心碰碰滾燙的臉,無論昨晚還是今天早上,劇情都偏離得讓他羞恥得死的感覺。
……
中午,華柯每個製作室和部門休息均是一個小時,去食堂吃完午飯,荀濼回了部門,整個上午都沒有和他說一句話的林煦不在。
林煦來公司第一天,聽說公司有圖書館,他就每天中午都會去。
荀濼坐在工位上,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會睡會兒午覺。
今天睡不著,等會兒閆軻睿也會來找他。
小說主管一開始就讓原主帶新人,原主為了偷懶,把閆軻睿扔給了林煦。
這正合對林煦有點興趣的閆軻睿的意,上午不斷找著林煦說話,奈何林煦像個鋸嘴葫蘆,他隻好來找原主打聽。
沒讓荀濼等多久,閆軻睿走進了部門。
荀濼視線和他在空氣中交彙,儘量鎮定地操作著電腦,播放一個紀錄片。
閆軻睿痞痞一笑,拖著他那張椅子到荀濼座位邊,坐下,然後看著荀濼。
過了一會兒,閆軻睿身體前傾,仔細看似的,“你是打針了嗎,嫂子。”
你才是嫂子,老嫂子。
荀濼把自己的椅子往邊上挪,試圖離他遠一點。
閆軻睿笑,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拖住椅子,“乾嘛,怕我去霍鈺元那兒告狀?不應該啊,你現在不是應該討好我,讓我千萬彆說出去麼。”
“..你想怎麼樣。”荀濼照著書裡說,離婚的事霍鈺元那邊還沒說可以公布,他不好私自宣揚。
“你轉過來,看著我。”
“……”
“我又不會吃了你。快點兒,不高興了真告訴你丈夫了,在公司被男同事打屁|股,嚇死人了。”閆軻睿說。
荀濼覺得這個主角攻真是惡劣得很,不愧是四個攻裡行為最可怕的人。
荀濼沒有辦法,紅著一張漂亮臉轉頭去看他。
離得近了,荀濼才發現閆軻睿唇邊有個洞,應該戴過好幾年的唇釘。
閆軻睿狹長的眼眸盯著荀濼,而後低低一笑,“小白臉變小白花了啊。”
說話時嘴裡好像有個銀色的東西。
“……”荀濼扭過頭,他不喜歡這個人。
性格痞痞的,邪裡邪氣的。
如果不是目前對方劇情最多,還能給他加積分,他才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
閆軻睿又笑,好半天,他說:“你跟霍鈺元結婚幾年來著?”
對上劇情了。
荀濼說:“3年。”
“3年啊,那麼無聊的一個男的,難怪膩了偷人,”閆軻睿胳膊搭在荀濼的椅背,“不過你是真的牛比,在他的公司給他戴綠|帽。”
“……”荀濼沒有理他。
閆軻睿說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搭理,直到閆軻睿嘖了一聲,“下午下班一塊兒出去喝一杯?”
“我不喜歡去酒吧。”荀濼說,書裡寫了,閆軻睿這個家裡幾十棟樓收租的富二代,日常不是旅遊就是遊輪酒吧轟趴。
“沒說去酒吧,”閆軻睿放電腦上紀錄片的視線移到荀濼臉上,好笑道,“你不喜歡去酒吧?我在潞水灣可看過你好幾次。”
潞水灣,深城知名的高消費酒吧。
原主是經常去,投資買馬失敗的錢、買藥的朋友,就是那裡認識的。
“……反正現在不喜歡了。”荀濼嘟囔。
“那你平時喜歡乾什麼,跟另外一個小白臉玩兒?”
另外一個小白臉,說的估計是林煦。
現在不用看任務進度都肯定是0%,暫時一門心思加積分算了。
荀濼自動忽略他後麵一句,拿起手機說:“平時下班沒什麼事做。林煦倒是喜歡攝影,偶爾會去掃街和約拍,這是他的抖音賬號。”
閆軻睿真是笑了,誰他媽管他的小白臉喜歡什麼啊,不過沒說出來,而是看著荀濼那隻又白又嫩,指|尖裹著層嫩粉的手。
閆軻睿眸子眯了眯,剛要說點什麼,兩個同事結著伴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在,打著招呼。
她們走了,荀濼也關掉了手機。
閆軻睿莫名覺得他這莫名其妙的行為好笑,摸出煙盒弄了根煙放嘴裡。
“這裡不能抽煙。”荀濼餘光瞥見,提醒道。
閆軻睿忘了,“麻煩。”把煙摘了扔垃圾桶,偏頭時難得見荀濼居然在看他。
他們今天見麵到現在說了這麼久話,都沒看過他幾次呢。
“乾嘛。”閆軻睿揚起唇。
荀濼奇怪地看了看他的嘴巴。
閆軻睿忽然懂了,壞壞的笑容,“看到這玩意兒了?”
說著,他舌尖抵著門牙。
而他舌頭上,正是一個戴著刺的舌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