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離開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把手旋轉的頻率和門閉合的聲音格外契合。沒有絲毫突兀。
雷克斯呆望了會兒天花板,然後直起身子走到櫃台邊,開了一瓶Chivas。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滑,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想到剛才吧台邊汪大東強迫自己隻能喝果汁的時候,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
什麼時候開始,竟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堅持。
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人就這樣不著痕跡一點點住進了自己的心裡。
而自己,竟然這麼輕易便允許了。
隻可惜時間不是仁慈的神父,於是年少時的美好時光終究像逝去的花火,一點點消失殆儘。
“喂,小猴,什麼事?”
拿起電話,雷克斯感覺到對麵的人略微放緩的呼吸和小心翼翼的口氣。
“rex,有人在酒吧鬨事,cat哥已經稍微教訓了那人,可是那人還是很堅持不肯走••••••”
“小猴,你想說什麼?”
雷克斯皺了皺眉頭,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除非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不然cat不可能處理不好。
“我想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剛才在吧台要你喝果汁的人。所以cat哥不知道該怎麼拿捏尺寸,我•••••”
“shit!”雷克斯打斷了他的話,匆匆說道:“跟cat說不準動手,那個人如果少了一根頭發,我要他十倍奉還。”
再次趕到黑貓酒店的時候,喧囂的浮華已褪去大半。饒是再習慣夜夜笙歌的人,在淩晨四五點的時候也選擇了散場。
汪大東大喇喇坐在吧台邊,喝著小猴遞給他的whiskey。
臉上掛著一些細小的傷口。倒是和高中時天天被人挑釁的情景差不多。
“大東,怎麼不回去?”
“嗬嗬”,汪大東抬起頭朝他笑笑,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醉意:“雷克斯,你果然還是這家酒店的幕後老板,為什麼?”
為什麼當初要那麼殘忍打破小時候的約定背叛自己,為什麼一聲不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是說了嗎?要你等我,你聽不懂是不是?”
雷克斯歎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大東,你醉了。”
“為什麼你不聽我的,兩年前是這樣,兩年後也是這樣。雷克斯,我汪大東在你心裡,是不是一點分量也沒有?”
“••••••••”
沒有分量才怪。小猴站在吧台邊,眼神像利劍般不停望向汪大東。
這麼多年了,能讓雷克斯妥協並且泄露自己真實情緒的,恐怕也隻有曠古爍今天下一人。
偏偏他們一個蠢得像白癡,另一個又冷得像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