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自己就隻能一次次讓步。就算傷口還化著膿留著血甚至從來不曾痊愈過，也沒人在意。

他隻是不出聲而已，並不代表沒感覺，不會痛。

“嘿”，冷冽握緊的拳頭最終鬆了鬆，看似隨意地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一杯香檳，走到那對“新人”麵前：“小舒，恭喜你專輯大賣。”

唇角，順勢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還有，婚姻幸福。”

若你想要祝福，我便給你。

“今晚的酒我請，大家隨意。”

一口乾掉滿杯的啤酒，冷冽揚了揚手中空蕩蕩的高腳水晶杯。

轉身，向門外走去。

米麒麟，我不是傻瓜，所以我看得出你望著小舒時眼裡的關心不是假的，也看得出你麵對她時很容易就泄露的內疚。

既然放不下，何必勉強。

“冷冽！”

不消一刻鐘，那個在大廳裡安分扮演著準新郎的人便匆匆追了出來。並不遠不近始終保持兩三步的距離，靜靜尾隨著。

剛剛在冷冽的眼睛裡，米麒麟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悲傷。

很短，卻無比濃烈。

他的心忍不住為之一顫。

也許，已經被逼到到極限了吧。

老實說，他並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一點也沒發現冷冽的反常。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沒有辦法不幫小舒。

這是自己欠著她的。

作為一個男人，不得不還的責任與擔當。

“你回去吧，有什麼事等發表會結束了再說。”

“冷冽~~~”

“我沒事。”

“冷冽，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發表會的地點會定在帝國飯店。我••••••”

“我都說了我沒事！！”

“冽~~”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叫你回去！！！”

突然爆發出來的情緒讓米麒麟和冷冽都楞了一下，咬了咬放在唇邊握拳的右手，冷冽低低地說道：“滾~~”

“冷冽，我都說了我事先並不知情，你發哪門子邪火？”

“我無聊喜歡玩自虐不行啊？”

把頭靠在牆上歎了口氣，冷冽自嘲地笑笑：“米麒麟，我想，我壓根就不該回來。”

自己不是雷克斯，殺人放火、損人利己的事他終究做不來。

“你說什麼？”米麒麟的怒火仿佛也像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拽緊冷冽地雙肩，將他狠狠按到了牆上。

背脊與水泥牆麵相碰撞，發出很大的摩擦聲。

“把你的混賬話收回去。”

“冷冽，關小舒的事，我沒有辦法不管，可是，我跟她沒什麼，我•••••”

“米麒麟，我問你，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包括我離開的兩年，你對關小舒真的，哪怕一絲一毫都沒有動過心嗎？”

“我••••••”

“我要聽實話。”

米麒麟以為自己可以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否定掉，可是，動了動嘴唇，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嘿•••••”

冷冽忍不住笑出聲來。掙開他的手，一個人緩緩向前走去。

終究是太高估自己了。兩年了，什麼都有可能改變。

如果自己沒有回來，他們或許真的會幸福，也說不定。

原來人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