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星河的桶裡已經有幾條釣上來的魚了,怎麼說以前也跟著爺爺大釣四方,還是有幾分技巧在身上的。
反正都是玩,也沒期望能釣個半桶,他看見奴一還在為他找魚餌,就帶著漿果跑到她那裡去。
過了會,於星河從後麵拍了拍奴一,奴一轉過身,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環倏地被戴在了她的頭上。
她努力地翻著眼想要去看頭頂,卻沒想過用臟手取下來瞧。
於星河把她拉到平橋上趴下來,笑著說:“怎麼樣一姐,我編的好看吧?”
奴一看著池中的倒影,久久沒反應,於星河偏頭去看她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仿佛看見她眼裡有什麼東西在碎裂。
奴一把手裡裝著餌料的木碗放到於星河的手裡,示意他繼續釣魚,然後戴著她的花環施施然走了。
沒聽到誇他花環做的好看於星河也不在意,把剩下的點心解決完後,開心地提著桶到廚房去了。
離反解自從朝堂退朝後,就趕過來,沒想到傅屍末不在中院,等傅屍末從平橋那裡回來後迎上去。
“王爺,今□□上如何?”
傅屍末看了他一眼,“朝上如何你會不知?”
聽到傅屍末這句話後,離反解不免笑笑:“這不是怕消息有誤再問問嘛,下麵人哪有您講的有趣兒。”
合著是把他明王當成了說書的,離反解被傅屍末冷了一眼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句什麼該死的話,立馬板著臉正經起來。
“果真讓曹戶去遠洲城?”
傅屍末點點頭:“嗯,傳信讓周廣放權。”
離反解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曹戶夠周廣那幫人折騰多久。
藏書閣二樓
於星河拎著本書像條鹹魚一樣吊在欄杆上,天上的星星猶如銀河般耀眼閃爍,晚風徐徐,可就算再好看的風景,也不如現代半個月也見不到一顆星星讓他有心情欣賞。
那都是整個不夜城的霓虹燈光映在黑夜上空,射燈永遠都像是在開演唱會般刺眼。
現在他隻能在燈籠和燭光下才能看一本基本上看不懂的古書,他無聊地翻了幾頁,發現上麵的朱紅批注有些稚嫩,但看上去每個字都板板正正的,他似乎能想象到一個小孩努力裝作大人的樣子看書。
“嘭!”
於星河猛地抬頭,一束束煙花綻放在遠處的上空,他踮了踮腳,也還是看不到什麼,探頭往樓上看了眼,這藏書閣今天他才來,當時也沒注意有幾層樓。
他抓著書就往樓上跑,跑到了五樓再也上不去後就停了下來,靠在剛剛的位置對上來的地方,能看到兩條街外的方向煙火不息。
他還以為這個王府建在了郊外呢!
於星河連忙把書放回了原處,嫻熟地找到把梯子,越過千山萬水的將梯子固定在牆邊。
正門出不去,他悄悄從這邊出總行了吧,行李都在府裡總不會還擔心他跑了。
正當他的手準備摸上牆頂時,一群黑影襲來,等於星河及時收回手後一看,牆上站了一排俯視他的暗衛。
於星河吞了口口水,這種情節他隻在小說裡看過。
他有些尷尬地爬下來,準備把作案工具也一並抬走時,有個暗衛跳下來一溜兒地搬走了。
“哎......”要是他們搬走了他下次去哪找梯子啊。
不出意外,於星河被帶到了書房。
傅王爺正提筆準備在一張紙上寫些什麼,抬眸看了眼於星河,
“過來。”
於星河也不怕他,叫他過去就過去。
傅屍末把手裡的筆遞給他,示意他拿著。
於星河拿過來,熟練地著好筆,他不知所以,茫然地瞧著傅屍末。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書房裡響起:“寫,留一命,繼冀軍軍糧,其餘隨意。”
於星河聽不懂,但還是乖乖沾墨,“繼冀是哪兩個字啊?”
“後繼無人的繼,群空冀北的冀。”
傅屍末說的時候一直凝視著於星河,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寫好了。”於星河移開位置,傅屍末緩緩走來一看,於星河半晌沒聽見動靜,偏頭看到傅屍末如峰的眉頭輕皺。
對了!他用的簡體字,一時間居然忘了這件事。
“我不會寫字的!我忘了寫了你也看不懂。”
於星河把手捂在紙的上空,傅屍末收回眼神,從一旁抽出張有卷痕的信放在於星河的麵前。
“讀給本王聽。”
於星河拿起來,磕磕巴巴的,一個字都讀不出來。
他有些著急,這可不是他沒文化啊,這裡的字也不是繁體字,沒人領著學他根本看不懂。
傅屍末收好信:“無礙。”
“我很聰明的,如果你教我的話我很快就會學會這些字的,彆......”千萬彆嫌棄他趕他走哇。
“沒事,這些不著急。”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王爺語氣這麼溫柔?
“你剛才是想翻牆出去?”
遲來的問罪,好吧,真的是他的錯覺。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