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晏沒想到於星河會這麼狠,剛剛那支箭差點就要射到他腦袋上了。
周圍的人不敢上前,都離這裡兩步之遠,於星河在所有人目光中走到位置上。
“等等,把凳子和桌子擦乾淨,很臟。”
周圍安靜下來,邱晏扯掉那支課桌上的箭,聽到這句話後不可思議地轉頭:“你說什麼?”
於星河一字一句地說:“擦,掉。”
那雙眼睛認真地看向邱晏,不畏權勢,也沒有憎恨,邱晏有些狼狽地避開那道眼神,過來用袖子極其敷衍地往桌椅上擦了兩下。
“可以了吧?”
於星河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很幼稚。”
“你說什麼!本公子幼稚!你再說一遍!”
邱晏瞬間被點燃了怒火,剛推搡了一下於星河,就被人攔住了。
傅齊羽正好從助教那裡回來,一進來就看見於星河的位置圍滿了人,他怕這些人又像上次那樣毀了於星河的書,便急匆匆擠進來,卻發現已經一個多月沒回來的於星河跟邱晏起了矛盾。
他上前一把攬住倒退的於星河,然後朝邱晏說:“邱公子,我會將今日的事情如實告知邱副掌,還請你自重。”
邱晏看於星河被傅齊羽攬住,莫名氣急敗壞:“他要你當好人?誰不知道你七皇子最受助教的喜歡,你去告唄,看是我爹向著我還是向著你。”
一旁看戲的傅理見傅齊羽也加入了進來,於是把邱晏喊了回去:“邱晏,就此作罷。”
邱晏咬牙切齒地看著於星河,見於星河根本沒理他,更氣了。
禁言堂裡,三人小隊中的其他兩個人聽於星河講述了上午的事情,都紛紛起身要去給他找回場子,於星河連忙講了自己差點射出的那一箭,他們才消停下來。
“這才夾著尾巴做人多久,又欠揍了,不就仗著自己的爹是邱商副掌嘛,讓傅齊羽那個告狀精去告,邱副掌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於星河:“齊羽他人很好的......”
孟思邈一臉你被他騙了的表情:“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上次我們去芳朝樓被吳助教給抓了的事啊?就是傅齊羽告的狀。”
陳明良點頭。
好吧,這件事看起來是有誤會,但是於星河打算跳過這個話題。
“你們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去找媛媛嗎?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孟思邈眨眼間蔫了下去:“要不不去了吧,小樹林那邊可是有北苑的助教守著的,那些個女助教比老虎都要凶。”
以前學子苑兩邊互相比試切磋,看是女孩子學得好還是男孩子學得好,於是在小樹林搭起了臨時席位,他們猶記於心那天男助教們被那些女助教指著鼻子罵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場景。
陳明良咽下一口飯菜,說:“不去的話,公主怕是要比那些女助教還要嚇人。”
孟思邈:“那還是去吧。”
吃完飯後,他們帶著於星河往人少的小路穿到小樹林裡,老遠傅媛媛就看見他們三個人跟做鬼似的偷偷摸摸的,沒好氣地喊:“助教被我找人引走了!”
她走出來說:“你們怎麼吃得這麼慢,本公主都在這等了多久了。”
她又對著於星河說:“星河!你終於回來了!就等著你回來咱們四個一起去芳朝樓玩呢!”
於星河取出一對鎏金發釵遞給她:“這是我在江南給你挑的禮物,思邈明良他們也有的。”
傅媛媛收到來自小夥伴的禮物超級開心,那對鎏金發釵的做工是雍京裡麵沒有的樣式,她急急忙忙就插在發包裡,然後轉了兩圈,問他們:“好看嗎好看嗎?”
三個人連連誇讚。
“那就說好了,明日休沐,芳朝樓見!”
於星河:......
他還沒注意日子,居然明天就是休沐了,看來他回來的正是時候啊。
第二天早上,奴一進來給於星河送早飯,這兩天王爺上任新職位,一大早就出去了,隻有於星河一個人在府裡,於是他連早飯都在屋裡順帶解決了。
“奴一姐,你去過芳朝樓嗎?我今天要跟陳明良他們去芳朝樓玩,聽說他們那裡新進了好幾首曲子,大家都要去湊熱鬨。”
正在給於星河挑衣服的奴一一聽,原來小公子今天休沐要去芳朝樓,她選了件暗紅色,上麵繡著繁複花紋的衣服,挑了條牛皮金口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