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靈忽然覺得自己的語言無比匱乏,要怎樣形容這種安心感呢。
明明隻是出於私心的一通電話,明明她隻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回答張譯,但他甚至沒有思考,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她家。
他好像滿心滿眼都是她,可他卻也從不表達自己的心意。
如果這樣的和他在一起的午後時光,每一天都能上演…那該多好?
張靈靈握緊了手裡的筆,告誡自己不要脫口而出那份醞釀已久的愛意。
提筆,假裝圈了幾個重點,張靈靈沒忍住又一次抬起頭,卻發現張譯趴在茶幾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眼神溫柔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溢出水光。
是愛意嗎?盛在他眼睛裡的,是她嗎?
張靈靈的心臟再也不能承受反複橫跳帶來的折磨,看著張譯的眼睛。她不想等了,就算可能會失去做朋友的資格,就算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她也不要等了。她不甘心,不甘心隻做朋友。如果最後的結果真的那麼不儘人意……她可以假裝自己是在開玩笑,或者,就當這段時間是自己的一場夢。
張靈靈最後還是問了出來。
“你…會在意我嗎?”張靈靈問得很委婉,沒有問為什麼張譯這兩個星期一條消息也沒有,也沒有直接說出那幾個明確的詞,她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
她在試探。
而張譯…他聽明白了。他明白小姑娘在問什麼,他沒想到小姑娘會在今天問。
他也想過要不要徹底不再聯係,狠狠心,不要耽誤小姑娘的時間,所以才兩個星期沒說一句話。這兩個星期他心裡也諸多不忍,聯係與不聯係的指針反複搖擺。
期間也差一點就發出消息,但這兩個星期有一個緊急的通告,他不得不來回往返於各個城市,期間還有好幾晚都沒合過眼。這兩個星期對他而言過得無比漫長,每一分鐘都是折磨。
而就在他忍耐力的極限,心臟與手指不聽使喚的要聯係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沒法形容自己在看到那一通電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他不想耽誤她的,他不想讓小姑娘受到一切有可能的非議,他想要好好的保護她,就算保護的方式是離開她……但是小姑娘給他打電話了。
電話裡的小姑娘好像什麼也沒說,卻好像也什麼都說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麼多年,這麼多角色,這麼多部戲,這麼多位對手演員,每一次拍攝都是在學習與磨練自己。情感表達的每一種方式,已經自然而然的流淌在他的血液裡。他知道,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一定有什麼事想告訴他。而他也再也無法繼續克製自己,以最快的速度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