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什麼!”
夏油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捏著衣角、神情怯怯的少女:“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儘可能攻擊咒靈,打不中也沒關係,你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對咒靈的乾擾。”
“好。”
“還有,”他忽然笑了笑,眉眼彎彎,溫聲道,“如果我重傷到不得不治的時候,就辛苦你幫我治療,順帶把這小子踢過去。”
“哎,”五條悟又一腳踩中毫無設防的夏油傑,“你是置疑我的能力嘛!我說會保你們沒事就不會讓咒靈傷你們毫毛!”
這家夥兩次居然還踩得不是同一隻!!
夏油傑決定先不管糟心的咒靈,現在立刻將該死的五條悟揍一頓!
*
還未出征就掛彩的二位大將不歡而散。
夏油傑摞下一句“我寧願被咒靈殺死也不要你救”,眉目霜寒將後麵兩人甩的老遠。
五條悟陰陽怪氣回道“好啊,老子今天就等著你表演個坐化升天,你想吃什麼喜歡什麼色兒的燈籠,現在一並說好,等盆盂蘭節的時候保準給你準備的妥妥帖帖!”
其實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聽到傑說“死”的時候血液就轟然上湧,血氧過高的頭部除了怒火再容不下其他。他想追過去服個軟道個歉,可是看到冷淡的夏油傑就明白這人眼中的他不過是討人厭的陌生人,心裡愈發鬱燥,臉皮緊繃僵硬。
不行,他拉不下這個臉!
家入硝子被夾在中間,一個冷著臉朝咒靈堆裡衝,一個嘴撅的老高蹂躪著夜蛾老師的咒骸。這種情況怎麼去危險未知的運動場啊。
她心中幢幢不安,又不知從何說起,苦兮兮地邁著碎步一路小跑。
沒多久,他們就碰到了夏油傑口中手臂奇長的矮小咒靈。
許是方才那陣消耗過猛,長胳膊咒靈仰望天空,手臂攤在地麵上像是在思考。
夏油傑將圍堵在運動場門口的咒靈們召回,打算一鼓作氣給它個痛快。
擠做一團的咒靈聽到指令,機械地移動身體,環繞著長胳膊咒靈站的規範,相互間距都分毫不差。
夏油傑不敢托大,讓弱小的四級咒靈衝在最前,持有利器的緊隨其後,如同一把劍直捅敵人。
當低級咒靈距離長胳膊僅剩兩米時,靜止的二級咒靈驟然動起來,它變得瘋狂而狂躁,雙刀並用,凶猛的刀刃穿透低級咒靈軀乾。
弱小的咒靈們慌忙逃跑,它們體型模樣各異,步伐動作不一,卻像是被看不見的大手撥動,散卻不亂,劍尖始終指向敵人。
長胳膊如同故事裡手持利器的悍匪,切西瓜似的將低級咒靈切成幾瓣,見到對手落敗而逃他也不放,緊隨其後殺紅了眼。
己方咒靈數量驟減,夏油傑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沿著衣袖滾落,有種搖搖欲墜的脆弱感。
家入硝子握緊雙拳,餘光不住往五條悟那瞟,恨不得去求五條悟幫幫忙。
局勢在瞬間扭轉。
後背生出骨質荊刺的咒靈從天而降,睜著混沌迷蒙的眼睛,從體育館外牆窗子上墜落,看上去像是隻仰躺的刺蝟。
此時場上的四級咒靈所剩無幾,肌肉壟起的三級咒靈衝向長胳膊,它像是沒見到正對它的利刃,毫不猶豫撞上那柄刀。
鋒利長刀洞穿了他的胸口。
尖利荊刺也將長胳膊紮出孔洞。
夏油傑手指翻飛,驅使著還有攻擊力咒靈壓過去,在咒靈的撕咬和錘砸中,他清晰地感知到長胳膊咒靈不斷消散的咒力。
是時候了。
他麵冷如鐵,手掌平攤,一個渾圓的黑色咒靈球躺在他的手心。
筋疲力儘混戰的低級咒靈也停下動作,這是再看,戰鬥中心那隻生著奇異長胳膊的咒靈已然消失。
周遭安靜下來,夏油傑清晰地聽到場館傳來咒靈們的嘶吼聲,窸窸窣窣的聲響和慘叫聲擴大,預示著嗜血的怪物即將出籠。
他卻連眼皮都沒抬起,垂著眼,汗水浸染的麵容暗含隱秘的喜悅——讓他來測試下吧,二級咒靈能做到什麼程度。
他仰著頭,吞下漆黑的咒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