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二) “李一!李一!你怎麼……(1 / 2)

“李一!李一!你怎麼了?!李一!”

蘇弈迷迷糊糊間聽到耳邊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江戌月一臉焦急。

江戌月見蘇弈緩緩醒來,皺著眉頭:“你怎麼了?李一?不僅叫不醒你,而且…你的眉心好像多了個東西…”

蘇弈扶著腦袋,慢慢坐起,大腦空茫茫的,顯得人有些呆愣。

聞言,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觸手,便摸到一道不大不小創口,像是被人用毛筆劃在自己的眉心。

蘇弈心中一沉,知道是昨天那個玩意兒給自己留下的烙印……或許更準確地說是標記,那個東西昨晚沒捉到自己,定不會善罷甘休。

江戌月見蘇弈不言不語,糾結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我,我和挽雪睡的太沉了……對不起……”

蘇弈回過神,擺了擺手,牢牢盯著那破碎的紙糊窗戶:“不是你們的問題,昨晚有個東西出現在了窗外,我意外和它對上了,你們就算醒著也幫不上什麼,這東西會誘導人陷入沉睡狀態。”

蘇弈早在昨晚就覺得江戌月和林挽雪睡得過於沉了。

畢竟在陌生的環境下,窗戶被撕開的動靜都未能吵醒,未免有些太心大了。

如若不是心大,那就是昨晚那鬼怪做了什麼,致使江戌月二人並未醒來。

江戌月和林挽雪二人一醒來便發現了那破碎的紙糊窗戶,心裡也有些許猜測。

聽了蘇弈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畢竟自己都危在旦夕,竟然還睡得和死豬一樣,這不就意味著自己也會和豬一樣,任人宰割?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三人各懷心思,都未說話。

突然,蘇弈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中藥的味道,像是各種藥材雜糅在一起的味道,濃鬱且刺鼻難聞。

江戌月也聞到了,和蘇弈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麵露疑惑之色。

“那個,李一哥,你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嗎?”林挽雪輕輕的問道。

蘇弈抬眸看了眼這個怯生生的姑娘:“不知道,昨晚我沒有看到它的模樣,隻聽到了它的聲音。”

林挽雪聞言,抿了抿唇:“謝謝李一哥……”

“不過……”蘇弈語氣一變,冷冷的道:“這村子應該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蘇弈想到昨天二魚送自己一行人回來之時,見到天色將暗的恐懼。

想必……這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東西。

思及此,蘇弈收回自己的目光,和江戌月,林挽雪二人道:“我們和那些人彙合,吃個飯先。”

“好。”

蘇弈隨便撥弄了下劉海讓劉海將眉心那道痕跡遮掩住。

蘇弈將門關好,轉身出了屋門。

一出門,蘇弈便感覺到空氣裡那股子奇怪的藥味變得更加濃鬱,好像全村人都在熬藥。

這村子裡這麼多人生病嗎?蘇弈感到十分奇怪。

蘇弈三人剛出門,便看到住在不遠處的趙立等人也剛剛把門合上。

兩撥人遙遙對視著,誰也沒說話,氣氛陷入膠著。

“李一小兄弟,你們昨天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趙立率先開口。

蘇弈不理趙立,盯著某處陷入沉思。

江戌月眼見氣氛逐漸尷尬,又見趙立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小心翼翼道:“沒有,我們昨天睡得挺安穩的。”

趙立聽到江戌月的回話,臉色有所好轉。

嘖,拽什麼拽,不還是不敢不搭理自己。

丁石陰沉沉地看了眼蘇弈:“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大,我們出去之前,得讓這小子吃點苦頭。”

趙立沉思片刻,目光如毒蛇般在蘇弈身上舔過:“可以,不過……先通關副本再說。”

徐萬江低著頭,聽著兩人的對話,不敢吭聲,生怕這兩位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弄死。

蘇弈完全沒搭理對麵三人,目光落在草叢裡那若隱若現的那半個腳印上,心中了然。

這東西看來是個實際存在的東西。

昨晚估計就是從這裡經過的,應該還有其他的腳印。

不過……

這鬼怪為什麼會盯上自己?

而且,為什麼在昨晚自己暈過去之後不把自己抓走,隻是留下標記呢?

疑點重重,這種被不知名東西盯上的感覺讓蘇弈感到煩躁。

蘇弈在趙立看向自己時,就敏銳的感受到了惡意,那股惡意刺激著蘇弈的情緒。

垂著眸,蘇弈有些漫不經心地捏了捏自己的虎口,趙立不動自己,自己也懶得搭理,如果趙立要動手,自己未必會輸。

受到外界刺激後,蘇弈心中的惡意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外溢。

林挽雪突然扯了扯蘇弈的袖子:“李一哥,我們在哪裡吃早飯,我餓了。”

蘇弈:“再等一會兒,二魚應該差不多該來了。”

語罷,蘇弈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已經快八點了,自己這一行人是政/府/guan/員,人生地不熟,十有八九,那個村長還會讓人帶自己去用餐。

果然,過了一會兒,二魚出現在小路的儘頭。

見蘇弈等人都在門口等著,連忙三步作兩步的跑過來,道:“誒誒誒,對不起啊各位小兄弟,我們三天之後是祭祀之日,所以最近比較忙。加上,昨晚村裡出了件喜事兒,村裡人也更加忙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不要怪罪。”

祭祀?

蘇弈感到疑惑,這個村子,還供奉著某個神嗎?

喜事?明明昨晚村子裡毫無動靜,怎麼就莫名其妙出了件喜事兒?

突然,蘇弈腦海裡閃過草叢裡的腳印。

……難道,昨晚那東西沒對自己下手是因為所謂的“喜事”?

蘇弈捏著自己的手指關節,暗自思索。

趙立追問:“哪裡的事兒,二魚兄,就是在下多嘴問一句,這祭祀,是在向什麼人物上貢啊?”

二魚撓了撓頭,四下看了眼,道:“這個啊,也不算是個秘密,咱是在向咱村獨有的神上貢!這神可以保村子平安,還能保佑村子裡的孩子能平安健康的降生!”

保村子平安還順帶庇護嬰兒?這神管得挺雜啊,蘇弈心中嘀咕。

這神界裡的神還身兼多職?

趙立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剛想再問多幾句。

二魚卻急不可耐的喊:“各位,咱先快走吧!時辰不早了,村長還有事兒要同你們說!彆耽誤了。”語罷,便快速向另一條路走去。

趙立也不好再問,招呼著徐萬江和丁石跟上。

蘇弈見狀,也帶著江戌月、林挽雪二人跟了上去。

蘇弈墜在隊伍最末尾,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旁行色匆匆的村民。

似乎…這村子裡在外頭走動的村民都是男人,女人呢?孩子呢?昨晚的喜事…真的是“喜”事嗎?

走在小路上,蘇弈覺得鼻間那刺鼻的藥味愈加濃鬱,奇怪的是,這些藥味好像是來自於同一味藥,藥方似乎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