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病房,桓琪默開口說道,“幸好醒了,他要是再不醒我們怎麼辦啊。”
桓祈牧揉了揉桓琪默的頭,“這不是醒了嗎,彆想這麼多。”
桓琪默毫不客氣的拍掉桓祈牧的手,“彆摸我頭,小心把我的發型給弄亂了。”
當初占啟暈倒的時候,桓祈牧並沒有在睡覺。因為快要考試了,他正在複習。
占啟不喜歡他們兄妹兩個因為學習而耽誤了自己的睡眠時間,因此給他們定了每天的睡覺時間。
而桓祈牧,桓琪默到時間之後會假裝的睡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學習。
那天,桓祈牧做完最後一道題打算睡覺時,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原先沒有注意,隻知道聲音是從占啟的房間內傳來的,於是想到可能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桓祈牧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爬上床睡覺,剛閉上眼睛又睜開了。
占啟有一個習慣,就是在自己睡下之前去敲兄妹倆的房門。敲一下見沒動靜之後就會離開,要是有聲音,他會提醒對方睡覺然後離開。
占啟睡時都有一個固定的時間,來敲他們房間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讓桓祈牧覺得奇怪的是今天作業比較多,他睡的時間比前幾天晚。按理來說占啟在前幾分鐘就應該來敲他的門,可到現在遲遲沒有敲門聲響起。
突然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桓祈牧鬆了口氣,也許今天占啟睡得比較晚,所以來的也比較晚。
但下一刻他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浮了起來。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的,還有自己妹妹熟悉的聲音。
“哥,我知道你沒睡。開門。”
桓祈牧下床給桓琪默開了門,門外的小女孩穿著睡衣,見門打開了揉著眼睛走了進去。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桓琪默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今天聽到敲門聲了嗎?”
桓祈牧用看傻子眼神看著桓琪默,桓琪默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表達的不準確,又重新問了一句,“我指的是大哥,他今天沒有來敲我房門。”
“這我知道,他也沒來敲我的。”
桓琪默沉默片刻說,“之前重物著地的聲音,你聽到了嗎?我聽到那聲音之後心裡總有點不安,聲音是從大哥房裡麵傳來的。現在大哥他沒有來敲我們的房門,我心裡不安感更加嚴重了。”
“大哥在自己房裡麵能出什麼意外啊,估計是今天工作太累了就先睡了。忘記來敲門了。”
“可我總覺得不太對,要不我們去找他吧?”
見桓祈牧沒反應,桓琪默哀求道,“你不是也擔心他嗎。我們一起去找他吧,不然我心裡總有點不踏實。”
思考再三桓祈牧還是和桓琪默一起敲響了占啟的房門。
“沒反應?大哥他是不是睡了?”
“應該是吧 ,要不我們回去?”
正當兩人準備回去時,桓琪默突然變卦,她不放心又敲了一遍房門。
見裡麵沒反應,又趴在門上聽了聽。頓時察覺出不對勁,太安靜了。
她打開占啟的房門這才發現占啟的房門沒有鎖。
桓祈牧見桓祈牧打開了占啟的房門出手製止時,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占啟。
桓祈牧看到了,站在他身旁桓琪默自然也看到了。兩人頓時慌了神,最後還是桓琪默上前查看發現占啟還有心跳和呼吸,頓時鬆了口氣,取出手機撥打了120。
占啟在做手術時,桓琪默一直在發抖。
“哥,你說大哥要是出事,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桓祈牧也不知道怎麼辦,但看著瑟瑟發抖的妹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是沒出事嗎?還在搶救。你要相信我國的醫學能力和醫生的實力。”
“可,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萬一,人還沒出事,不要想這麼多。再說了沒了父母和大哥你不還有我嗎。”
聽他這麼一說桓琪默冷靜下來,“對對對,大哥一定不會出事的。”
“嗯,他絕對不會出事。他有心臟病,這麼多年不還是挺過來了,我們一定要相信他,放心吧醫生說我們算來的及時他不會有事的。”
其實不止桓琪默害怕占啟出事 桓祈牧同樣害怕。他們已經失去了父母,要是連這唯一的大哥也失去了,他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桓祈牧回想起自己與占啟見過的第一麵,那是在父母的律師宣告財產的時候,他出現了。
桓祈牧從小就聽自己的幾個伯伯講過,他和妹妹是有一個大哥。隻不過大哥因為有心臟病被父母放棄了。
年幼的自己也問過父母大哥的事,但父母一聽到這種問題就會莫名的惱火,不是轉移話題就是讓他彆管大哥的事。
關於大哥的事他從小聽到大,說來說去無非是那幾件——“他有心臟病被拋棄之類的。
但是桓祈牧從未見過這個他人口中的大哥。他沒想到自己與他的第一麵是在父母遺產的宣告會上。
那個年輕英俊又帶有一種病態蒼白的男子是自己的大哥。
通過律師男子得知了自己親生父母的遭遇,以及財產的劃分問題都表示的很冷靜。並沒有因為自己親身父母的死突然獲得一筆橫財而驚喜若狂。
不知為何桓祈牧並沒有對這個突然以真人的形式出現在他麵前的大哥,奪走了大部分遺產表示憤怒。
桓祈牧從心底認為這是他應得的,畢竟被父母拋棄,一個人在外住了這麼多年。
後來散場時,占啟找到了他們。三人並沒有過多的交談,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然後占啟給了他們自己的住址和電話。
父母留給兄妹倆人的是公司的股份,但是股份得到他們成年才能繼承。在未成年之前,公司歸自己的幾個伯伯所有。
占啟怕他和妹妹兩個人待在主宅無依無靠被欺負特意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號碼。
一個月後,桓祈牧和桓琪默聯係了占啟並成功住到了占啟家。
三人多年未見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但占啟並沒有嫌棄他們,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還特地給他們裝修了兩個房間。
占啟的彆墅與主宅相比小了許多,但正是因為小,三個人住在這並不會覺得很空蕩。占啟雖然少言少語但日常中還是能體現出他的溫柔和體貼,比主宅那些陰陽怪氣的同輩和事不關己的長輩好多了。
所以當占啟被推進手術室時,桓祈牧和桓琪默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他知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他還是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自然不能在他麵前表示出自己的害怕和膽怯。
不過好在手術很成功,但占啟昏迷了三天。這三天裡兄妹倆還是心驚肉跳的,上課也無心聽講。不過好在現在占啟醒了。
“哥,你在想什麼呢?”
桓祈牧已經和桓琪默走出了醫院,“沒事,隻是覺得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是啊,大哥醒了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在火紅的夕陽下兄妹倆鑽進車裡。
車子拐了個彎徑直向前開去,前麵是夕陽漫上的天,車子向前開,下一刻從地平線上消失,好像被火紅的夕陽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