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穀中有點與平日不同,屋外人來人往,負責在門口看守的守衛換了一批又一批。
占啟心下明白他們是為要到來的蝶族族長的遊行做準備。但麵上占啟隻能裝做不知情,因為他是一個外來者。
要是對蝶族接下來要舉辦什麼活動了解的一清二楚,必定會引起懷疑。
其實事發了占啟大可說是蝶依告訴他的,但在其他不明情況,不知道兩人之間存在交易的蝶族人看來,占啟與蝶依才認識幾天,而且兩人也才見了幾麵。蝶依不可能會把遊行這麼重大的事情告訴他。
占啟好奇的問旁邊剛換值的守衛,“我記得昨日站在這的不是你吧,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最近守衛換得有些勤?”
守衛大哥:“我確實不是昨日的,當然了,我也不會在這裡久待過會兒就要走了。”
看出占啟麵上的凝重,守衛大哥安慰道:“放心,沒有什麼危險存在。”
占啟不依不饒的問道:“那你們換的這麼勤做什麼?我就一介人類而且還沒有靈力,總不會是防著我吧。”
守衛心中暗想,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兒,告訴他應該沒問題。
守衛大哥:“不是防著你,是因為我們蝶族內部的事。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不得不說你小子運氣挺好的,一進來就趕上我們蝶族的巡演了。”
占啟詳裝不知情,“巡演?”
“對,我們蝶族的族長每十年都要在穀中巡演一回。此事重大不容出錯,近日需要嚴加看 守各處,常常由於人手不夠會對各地的人進行調動。所以平常換人在這個時間段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放心,雖然你是外來者,但這事跟你沒關係。而且你還能在巡演上儘享眼福呢,跟你講我們族長的容貌那可不是吹的,簡直就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這說著說著咋還用起成語來了呢?占啟暗自感慨。
“不過你這情況特殊,應該是見過族長了吧。我可聽說了,你是被長老拖去見族長的。”
占啟:“長老?你是說木鈴?”
守衛大哥賊兮兮的笑了一下,說道:“也不知該說你小子運氣好還是不好,一進來就撞見木長老了。”
其實占啟也不知道自己運氣是好是壞。說好吧,穿過來的時候魂體受損,到現在都無法恢複。雖然暮至找到了一張可以恢複靈魂的秘方,但有沒有效還是未知的。
說運氣不好吧,卻又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同樣穿過來的方覺。多年未見,穿過來變成顏斯的方覺與占啟記憶中有點不太一樣了。
遠處有一排人影走了過來,守衛大哥看到忙對占啟說:“我要換走了,兄弟下次再聊。”
占啟點了點頭,重回住處。開始尋思離開秘境的路線規劃。
如守衛大哥剛才說的,因為蝶族族長巡演即將來臨,族中開始繁忙起來。暗中的那道視線不再像從前那樣時刻緊盯著占啟,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估計過不久就會長時間消失吧。
另一邊蝶依臥在巨大柔軟的床上,與沙發上的木鈴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突然蝶依坐起來問道:“外麵的世界真的有這麼危險嗎?”
木鈴聽到瞬間警惕起來,輕笑一聲,似乎是想讓自己放鬆下來。裝作隨意的說道:“當然危險了,如果不危險祖先也不會將我們移到秘境中。依依你在想什麼?不會還想著去外麵吧?”
蝶依:“你也說了因為當時情況危險先輩們把我們移到了秘境中。可危險的是當時,而不是現在。你又沒有出去過,怎麼知道現在的外麵很危險?”
木鈴挺直了背,眼中布滿殺氣。
“當年那群外來者,那群可惡的異獸闖入穀中,將族內攪得天翻地覆。祖輩迫不得已才將族人遷至秘境中。你猜現如今那群異獸是離開了還是在穀中定居下來了?”
“依依,你已經很多年沒有問過我類似的問題了,在你無數次企圖跑出這裡之後。”木鈴將最後一段話咬得很重,“你該不會是受了那個外來者的影響吧,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亦或者做了什麼?”
木鈴眼中的殺氣根本藏不住,直接溢了出來。
嚇得蝶依出口否認,“沒有了阿鈴,你想多了。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
木鈴不太相信蝶依的說辭,“沒有最好,依依你要記住,這世上隻有這裡才是安全的。這裡有你的族人,他們都需要你守護。如果你以身作則,離開了這裡。那麼族人會怎麼想怎麼做呢?”
“那個叫占啟的可是蘊靈師,蘊靈師是可不是好東西,更何況他目的不純。依依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他說的再好說的也是他眼中的人族。他是人類在自己族中肯定很好,但你對他們而言是異類,非我族者,其心必異。”
蝶依聽話的點了點頭,再三向木鈴保證自己不會有偷跑出去的心思這事才罷休。
木鈴離開之後,蝶依一個人在心中猶豫了很久。
一方麵她確實被木鈴的話打動了,另一方麵她是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最後蝶依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勢必要借助這次機會去到外麵。
機會隻有一次,必須好好把握。如果這次沒有出去,估計就沒有能出去的機會了。就要像前幾任族長一樣一生一世都困在這裡。
再說了去外麵,發現外麵很危險過得不好還可以回來 ,又不是沒法選擇回來。雖然不排除也有族人想離開這裡,但木鈴身為蝶族唯一的大長老,可不是吃醋的。
自己離開以後,她肯定會加強穀口的防守。
至於答應給占啟的須霖粉,那可是個很珍貴的東西怎麼能給人類呢?就算食言了又如何,她又不是人,不需要講究人的那一套。等占啟把自己帶出去以後,她可以翻臉不認人。
以她的實力,豈能對付不了一名蘊靈師?到時候占啟不僅不敢向她索要須霖粉,還會跪地求她不要殺他。
想想那個場麵蝶依就有些興奮,雖然她不是人,但還是懂得感恩之心。她可以看在占啟帶自己出來的份上不殺他,饒他一條命。
——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流逝,占啟換在蝶族人中看著花車上被盛裝打扮的蝶依。
那名守衛成語用的不錯,在光下的蝶依確實光鮮亮麗,沉魚落雁。說句車見車爆胎,都不在話下。
花車上的蝶依被沉重的服飾壓著,儘管心中有絲不爽,但更多的是即將離開這裡的喜悅和惶恐。
她透過人群看到了占啟,占啟也在看著她。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占啟點了點頭,蝶依才移開目光望向前方。
占啟與蝶依交換完眼神之後,他藏匿在人山人海的人群中,小心地向後退去。
蝶依身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身邊彙聚著蝶族大半的守衛。
現在是潛入寢宮最好的時間點,占啟躲過守衛,來到蝶依的木屋。
十分迅速的繞到屏風後麵,將銅鏡小心移開。
看著隻有半人高漆黑如墨的洞口,占啟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一國之師有一天竟要在如此的洞裡麵爬行。
雖然心下感歎不已,但手上動作不變。占啟取出一顆夜明珠,在洞裡爬行起來。
不知自己爬了多久,占啟終於在前方接觸到了一塊硬板子。
想必那就是出口了,占啟嘗試把它挪開,但在洞裡根本挪不動,那物件隻能在洞外才能移動。
無奈占啟之後用力去推木板,下一刻木板沒了,占啟也因為用力過猛一下沒收住力,從洞口跌了下去。
占啟從地上爬起,還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就聽到有動靜從大門處傳來。
同時還伴隨著腳步聲靠近,他來不及多想,閃身躲進了一旁的衣櫃裡。
如他預想的那樣,片刻之後,大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衣櫃門是緊閉著的,無法看清外麵的情況,隻能依靠聽覺。占啟暗自埋怨自己,早知道當初進來留一條縫了。
腳步聲由遠即近,越來越近。來到衣櫃前停下,占啟有些緊張,屏住呼吸,緊盯著櫃門。
倒不是他怕門口的人,以他的實力就算沒了靈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打過的。占啟握著逐顏劍的劍柄,等待櫃門被打開與門外的人大乾一場。
然而門口的人並沒有如他的願,腳步聲又重新響起。
拐過櫃子來到一旁,一道聲音帶著些許疑惑,“這幅畫怎麼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