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水對著咪咪立起眼睛:“你還笑話我!有能耐彆吃!”說著,就要搶咪咪裝著紅燒肉和米飯的飯碗,咪咪尾巴毛都豎起來,對他喵嗚喵嗚地。
榮軒與何清心間較為尷尬的氛圍,被奇水這麼一混給混散了。
吃完飯,照例,何清心將碗筷刷了,之後,隻寒暄幾句,就去池塘裡看浼柳去。
奇水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問:“徒孫,清心丫頭這是怎麼啦?這麼……”他想個詞又覺得這詞形容得有些不對:“見外?”
榮軒也琢磨不出來原因,他也是在不明白,問問人?問誰啊?
這時候,何清心又轉回來,笑道:“山主,我這裡煉了五爐丹藥,您來看看成色?”
奇水在旁邊有點看出來了,抱著咪咪道:“這清心丫頭,怎麼和剛來的時候一樣啦?”
咪咪不耐煩地掙脫他的懷抱,跳下去奔到飯碗前,大口大口吃起來。
榮軒也察覺到了,看著依舊言笑晏晏的何清心,他探詢的目光讓何清心說完話就借口去看浼柳離開。
何清心靠著池塘杏樹望天,浼柳落在樹上啄羽毛。
榮軒拿著拜帖來到,望著天的何清心馬上察覺到:“山主?”
原來是請帖,瀚海大會的請帖,請貼上何清心與榮軒兩個名字並排,何清心忍不住用手撫摸名字,勉強笑道:“這請帖字真好看。”又問榮軒道:“我穿那件銀灰色的法衣,再搭配上您前幾日拿給我的項鏈和耳墜當護身法寶,怎麼樣?”
榮軒點頭,問道:“清心,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山主。”
榮軒望著她。
何清心慌亂低頭,又強抬頭,將目光撇到旁邊:“山主,就是……在您這兒這些天,有些舍不得。不是事先說好了在這兒多待半個月,現在時間過得這麼快,過幾天我就要走了,有點舍不得這裡。”
“你不提,我倒還真忘了。”榮軒道:“這樣,我就不打擾你了。”
何清心行了個禮,道彆。
等到榮軒離開,浼柳用脖子蹭蹭何清心,何清心飽飽它。
奇水還留在客廳,問道:“怎麼啦?清心丫頭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約定好的時候要到了,覺得有點舍不得這裡。”
“你也同意讓她走啦?”奇水忍不住道。
“事先說好的,人家也說要走了,難不成強留?”榮軒心中有些不耐,他輕鬆將不耐壓下去。
奇水想想:“也是。”不過還是有些難受:“不說彆的,這丫頭的飯食真的好吃。”
“她在鳳凰山賣這些,日後等她回去,你要想吃就去買。”
“這是個好主意。”
奇水的話讓榮軒一噎:“師叔祖,看來她的手藝真投你的緣了。”
奇水問道:“她不投你的緣嗎?”
榮軒沒說話,自回房去。
晚間,何清心在客房,聯係到巧雲:“巧雲姐,我和榮山主說了,等過幾日到了約定好的時候,我就回鳳凰山。”
巧雲隻回道:“熬過就好。”
熬過就好啊……何清心將榮軒送的法衣全都收拾疊好,放到衣櫥內,隻留下瀚海大會要穿的銀灰色法衣。自己平日在鳳凰山穿的衣裳也全都收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各歸各位。
天光熹微時候,何清心就早早起床,洗漱完畢,整裝而待。
接到消息,出來發現榮軒坐在飛行器內,不由納悶,何清心就沒見過他坐在飛行器裡過,他從來都是禦劍而行。
榮軒道:“瀚海大會有這個規矩,隻能乘飛行器到場。”
原來如此,隻是浼柳呢?何清心不由問道。
“靈獸也在飛行器裡。”
“真是奇怪,既然都是乘飛行器,還非要女修帶靈獸做什麼?”
榮軒笑笑。
飛行器裡的氣氛有些凝滯,何清心靠在浼柳身上,看著榮軒不斷地和彆的修士聯絡。
什麼“仙境法寶出世”“麒麟甲拍賣”“掌門生辰”……
這些詞何清心也曾聽過,但這次坐在飛行器裡聽著這些話,何清心隻覺得它們是穿過一層厚厚的透明膜才到達自己這裡,這個厚厚的透明膜還是單向的,隻能它們來自己這裡,而自己卻不能伸手觸碰到它們。
飛行器裡明明不是自己一個人,何清心卻隻覺身處荒野之中,四顧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