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心也知道,雪衣鈴裡有榮軒母親護身法寶的碎片,榮軒必須拿回來。
“我也知道!可他拿回來也就罷了,怎麼就非要把人家的家傳寶物給毀了呢!我還不信,他榮軒找不到法子,既能將碎片剝離,又不損害法寶!”
這話一出,奇水無言。
閒雲老祖乘勝追擊:“餘家若是像前幾家那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罷了,餘家老祖暴躁是暴躁,可你要說他這人不怎麼樣,你都要覺得臉紅!再說了,他要天韻石,甚至都不是為提升修為,純粹是為了救他那嫡孫!”
閒雲老祖將酒一飲而儘:“要是乾這事的人不是榮軒,我說不定能說出什麼來!”
奇水無言以對,隻是飲酒。
閒雲老祖道:“這些年,我也不是不知道榮軒是個什麼樣的,除了雪衣鈴這事,他都是好的,就連他開的那個西流閣,若不是童叟無欺行事厚道,也不能短短百年間開得那麼紅火。”
這話說得切實,何清心深有感觸,除了西流閣之外也有收丹藥的,但隻有西流閣,即使知道自己是合歡宗女修,也從未在價格上有絲毫區彆對待,這也是何清心最終什麼丹藥都在西流閣賣,什麼東西幾乎都在西流閣買的原因。
“榮軒這孩子,有自己的原則,現在他是滿腹心思都用在收碎片上麵,等到這事完了,他再想想,能不後悔他對餘家逼人太甚了嗎?”閒雲老祖最後歎息道:“當心有心魔。”
奇水本就有些醉了,聞言更加煩躁,隻道:“來來來,喝酒!”
何清心聽住了,心裡隻在琢磨閒雲老祖那句話“當心有心魔”——心魔這玩意,當一位修士的所作所為違背他的人生準則時,最容易出現。
她怔怔望向窗外,默默思索著。
兩位酒酣伏在桌上的長輩,一位怔怔思索的年輕女修——回來的榮軒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榮軒以手比唇讓何清心先不言語,然後試探著叫兩位長輩,閒雲老祖與奇水都睡得熟了,他不由無奈:“每次見麵都要鬥嘴,還偏偏喜歡一起喝酒,真是冤家!”說完,將兩人分彆送回他們自己的房間。
何清心收拾房間。
牧晏然拿著酒回來的時候,見都完事了,有些訕訕的:“我回來晚了。”又向兩人道謝,畢竟他們把自己作為主人應該乾的事都乾了。
榮軒不在意地擺手:“你叫我聲師叔,還說這些見外話做什麼!”又道:“曇花要開,你們去不去看?”問的是牧晏然,目光看的是何清心。
何清心笑道:“我有些累,想去歇著了。”說完,對二人行禮,隨即離開。
牧晏然問榮軒:“師叔,咱們還去看曇花開嗎?”
榮軒給師侄個腦瓜崩:“難得一見的曇花開,乾嘛不去?”
何清心回房,她也沒有如她所言睡著,而是……還在想著“當心有心魔”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