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也很委屈,他剛聽從吩咐上樓拿完東西就被人攔住了,偏偏被這人攔住他還不敢多說什麼。
“那個小姑娘是誰啊?”
說話的女人漫不經心理了理身上的白絲披肩,語氣像隻是在隨便問問,聽不出喜怒。
姚若清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快奔五十了,但依舊保養的跟二十多歲的少女似的,眼角一點細紋都沒有,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被謝家那位家主寵得沒邊。
摸不清她想聽什麼,管家斟酌了下,沒把話說太死:“應該是……少爺的朋友。”
“朋友?”
女人歎了口氣,道:“居然不是男女朋友嗎?”語氣不無失望。
視線裡的青年一身亮眼的黑,小姑娘也同樣是一身漂亮奪目的黑,看著格外登對。
都穿情侶裝了,怎麼就不是一對呢?
姚若清這幾年本來就愁老大的婚事,時津都二十好幾了,不結婚不談戀愛,就差拿個木魚去廟裡敲鐘了。
時澤這死小子又從小就尊敬崇拜他大哥,什麼都得跟他學,有時候她是真怕他連不結婚這點也跟著學了去。
現在大的雖然沒找到,但小的有點苗頭她也是高興的。
“你看看他們,多般配啊。”姚若清看著那對俊男靚女,搖著頭嘖嘖慨歎。
見她麵色並無不虞,管家鬆了口氣,附和說:“夫人說的是,不過您也不必擔心,感情這種事成不成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我看少爺挺關心那位小姐的。”
他這麼一說,姚若清頓時被哄得眉開眼笑:“我就說嘛,我的眼光不會有錯的。”
笑到一半,她突然收起笑意,語氣也變得嚴肅了些:“抽空去給我打聽打聽,這個小姑娘是哪家的,我看著順眼,記住不要打草驚蛇,尤其是彆被那幾個經常跟我一起搓麻將的老家夥發現,清楚了嗎?”
這麼標致的小姑娘如今可不常見了,萬一驚動了那些老家雀,被哪家提前看上搶了去,她可沒處說理去。
管家恭敬道:“明白。”
話落,不知是想起來什麼,女人又憂憂愁愁歎了口氣,管家問她又怎麼了,姚若清隻是淡淡搖了搖頭。
姚若清是擔心。
要是能拐回家當然再好不過,但她那兒子她自己了解,一身的臭脾氣,她怕就怕這沒出息的自己把人嚇跑了。
像是看出來她的顧慮,管家寬慰道:“放心吧夫人,我看那位小姐也挺喜歡小少爺的。”
“但願如此吧。”大門為了迎賓被人敞開,迎客廳裡的暖氣打的也不夠足,姚若清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麵色不善道:
“對了,剛剛那幾個給我記下來,以後咱們家不做她們的生意,這種人下次也就彆再放進來了,丟份兒。”
管家點頭笑道:“夫人說的是。”
想起那幾個混賬玩意,姚若清冷哼一聲。
哼,敢欺負她未來兒媳,也不看她這個婆婆答不答應。
*
“少爺,東西拿來了。”
接過藥膏,謝時澤蹙眉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管家耐著性子解釋:“剛剛外麵出了點事,在路上耽誤了點功夫。”
這解釋有點避重就輕,經不起推敲,但謝時澤也沒多管,自他記事起,王管家就已經是他們家的管家了,在他家待了起碼得有二十幾年,做事向來一絲不苟,謝時澤相信他有他的難處。
送完東西後,管家很識趣地自行離開。
“喏。”
管家一走,謝時澤把軟膏遞給周冉,讓她自己塗。
周冉接過東西後說了聲謝,然後開始吭哧吭哧上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一隻手不太方便,手抖得厲害,藥抹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很多沒傷著的地方也給抹上了。
亂七八糟,可憐巴巴的。
謝時澤實在看不下去,認輸般歎了口氣說:“照你這麼弄,得抹到明年去。”
他接過少女手中的藥膏,一幅不是很有耐心的口吻:“是不是被人念叨傻了,怎麼上個藥都上不明白。”
話雖如此,幫她上藥的動作卻很溫柔。
謝時澤比眼前的少女要高上一個頭,上藥時得微微彎點腰脖子才不會那麼累。
謝時澤一聲不吭地幫人抹著藥,餘光裡的少女站著一動不動,任他擺弄,看上去特彆乖,像幼兒園裡那些被老師罰站的小孩兒。
思及此處,謝時澤薄紅嘴角抿了抿,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
他這麼想著,殊不知周冉一直微仰著小腦袋,悄默聲地看他頭頂,蠢蠢欲動心想:
貓貓頭發看起來好軟,想摸。
氣氛陷入一陣微妙,兩個人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直到平衡被一道人聲打破。
“喲喲喲,乾嘛呢?都快貼一塊兒啦!”
蔣隨憶一身騷包的紅西裝打遠處過來,一張嘴就沒好話,欠揍得很。
果然,一見他吊兒郎當過來,謝時澤臉色立馬拉了下來,見藥也塗好了,便放開了她的手,離遠了些。
絲毫沒注意到,兩個人分開後,周冉偷偷瞄了他毛茸茸的腦袋一眼,一臉依依不舍。
走近了看見自家兄弟臉色奇臭,蔣狗依舊不知死活地用胳膊肘杵了杵謝時澤的腰,賤兮兮道:“怎麼的,我打擾你倆的好事啦?”
隨即扭頭掃了兩眼他倆的穿著,調侃道:
“謔,還穿情侶裝呢,沒看出來啊你倆,還挺有默契。”
謝時澤拳頭捏得卡巴響,靜靜思考今晚的餐桌上要不要再加上一道菜,就叫——紅、燜、狗、頭!
蔣狗好不容易得了這次調侃某人的機會,可謂一陣呼風喚雨,囂張得不行,這份囂張一直持續到眾人身後響起一道嬌滴滴的女聲。
“哎呦,你怎麼都不等等人家啦~”
話落,蔣隨憶身形猛地一僵,剛剛還翹得比天高的狗尾巴立馬就縮褲·襠·底下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來人一身玲瓏的豔紅長裙,珠圓玉潤,曲線畢露,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這是……討債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