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安全屋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好像能通過這虛假的溫暖來讓他麻痹自己——景光還在的,隻要有他在的地方永遠都是暖和的,溫馨的。
短暫的美好後,他又回到了積滿灰塵的安全屋。
不一樣的啊,不一樣的。
…
…
……
懷中的人睡熟了,諸伏景光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前世今生,如今的清水殘星哪怕有這前世的記憶,身體也不過十六歲而已,早年實驗留下的病根,不規律飲食作息,又正是長得快的年紀,少年身上瘦的隻有一層薄薄的軟肉,臉上倒是有點嬰兒肥,像初雪一般的白發,還有因為睡眠而遮蓋住的如同常年不化冰川一般冰藍色的眼睛。
明明有著一雙色調冰冷的眼睛,本人卻像是親人的布偶貓一樣,麵對喜愛的人,那冰藍色的眼睛就好似冰川融化變得溫暖柔和,黏過來的時候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有多可愛。
諸伏景光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突然,他聽到了一聲短促的抽泣——來自懷中睡的安穩(劃掉)的人。
淚水打濕了衣襟,像是壞掉的水閥不斷的溢出眼淚。一抖一抖的,哭的讓人揪心。
殘星以前是不會做噩夢的,至少諸伏景光沒有見過,他隻能儘力安撫哭到打嗝的人,“乖乖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沒事啊我在,我就在這裡。”
“景光,不要走了,…嗝,我害怕。”略有些滑稽的打嗝聲配上清水殘星哭花的臉,讓諸伏景光不合時宜的想到小奶貓,哪怕他知道清水殘星是真正會伸爪子撓人也一樣。
“我不走,再也不會走了,我發誓。”見人做噩夢似乎是因為他,諸伏景光安撫的話語更多了幾分苦澀與慶幸。
他死了,又活了,幸好他死了,幸好他又活了。
清水殘星把臉埋進諸伏景光頸間,胳膊環在他腰上,幾乎整個人縮進諸伏景光懷裡,像隻缺乏安全感的貓兒,離開水就會死亡的魚。
景光光,你知道如果我醒來後發現你不在會怎樣嗎?
怎樣?
我會找你,哪怕天涯海角,天堂地獄,我都會去找你!
嗯,我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