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緊緊握住手裡的量子木倉,眼睛死死盯著門,準備等著門開的一瞬間就開木倉。
外麵安靜了許久,久到林知都快懷疑自己是否是聽錯了,也許人早走了?
下一秒,門把開始轉動。
林知覺得自己有些哆嗦,手心已經開始出汗,滑滑的,握不住量子木倉。
就在林知以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的時候,門把停住轉動,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回那人是真的走了。
等到聽不見任何聲音時,林知這才鬆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後背都已經濕透。
撐著發軟的雙腿站起來,逐漸適應黑暗環境的林知不經意往窗邊一瞥,隻見窗邊正掛著一隻狼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啊!——”
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宿舍,林知這回也管不了了,一把拉開門就往外衝,腦子裡就一個想法,與其總被嚇到,不如就地埋了自己。
這麼想著,林知也不跑了,就待在原地等著人來找自己。
隨便吧,他選擇現在就死。
果然,下一秒,走廊裡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知縮在牆角,抱著量子木倉,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濕潤,擦了擦終端,看了看加了的照片,又想著最後看一眼自己和戰利品灰狼的合照。
嗯,自己真帥。
可惜,這麼帥的自己今天又要嘎一次了。
軍靴的主人在林知麵前停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隻滴著血的狼爪,林知差點兩眼一翻昏過去,硬是撐著最後一絲理智看看自己要死在什麼狼手裡。
抬頭一瞧,林知兩眼一翻,隻恨自己剛才沒死。
眼前的狼人很是奇特,人身狼頭,一雙碧綠色的雙眼直直看向林知,被他看著林知隻覺自己想塊肉板上的肉。
隻是再往下看,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眼前的狼穿著的正是克林頓大學的作訓服,這是學校專為每個學生定製的。
應該是同學。
林知在觀察眼前的狼,狼頭人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也許是跑動過,林知的頭發淩亂,又因著害怕眼睛裡起了一層水汽,就像隻抬頭等著主人安慰的小狗。
可憐,又更想欺負他了。
林知對眼前狼的想法毫無察覺,站起身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問,“同學,剛剛在門口的那個是你麼?”
狼頭同學不說話,隻盯著林知看,半晌後,搖了搖頭。
不是?林知兩眼一翻,又想就地埋了。
深覺這位同學看起來不太正經,誰家好狼頂著狼頭出門啊!
看了身邊這位連量子木倉都沒帶著的同伴,這狼裝備還沒自己齊呢,林知拉著這位人身狼頭一看就不太靠譜的同學往那間宿舍走。
一時半會死不了,那就再躲躲。
嘴裡不停念叨,“學校絕對出了事情,死狼了!”
到了那間宿舍門口,林知還不忘叮囑新認識的同學,“你待會不要害怕,對了,你終端裡有學校管理會的電話麼?”
狼頭同學還是不說話,林知鬆開他的爪,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自顧自把門打開,熟練地縮到衣櫃旁。
見狼頭人還在門外杵著,林知招手他也不應,沒辦法,他隻好站起身又回到門邊把狼牽進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自己則縮在外邊。
兩人挨得緊緊的,不知是不是多一隻狼多一份底氣,林知這會兒也有閒情逸致去打量起身邊的狼頭人來。
林知身邊的高階狼族很多,從體型來看,眼前的狼人不比自己認識的高階狼族差,更不提這一身結實的肌肉,林知隻是靠著他,僅隔兩層薄薄衣物的熱度都快將他灼傷。
他擦擦手心的血,心思有些活泛,這人該不會是上火了吧,這麼燙!
“你看到窗邊的狼頭沒有?”林知有些害怕,不敢去看,隻能壓著聲音問身邊的人。
狼頭人順著林知指的方向去看,搖了搖頭,“沒有。”聲音有些嘶啞。
這是林知第一次聽到他說話,愣了一秒後,從他身後探出頭去看,又飛快縮回來。
好像是沒有?
林知大著膽子再去看,哪有什麼狼頭啊,窗外的天也逐漸變亮,窗台乾乾淨淨一滴血跡都沒。
終端上的消息不斷跳出,全是哥哥發的,大意便是一切安全,讓他安心在學校上課,不要整幺蛾子。
林知有些發懵,拍拍身邊人的胳膊,“欸,是我在做夢麼?之前天很黑啊。”
“沒有。”
還是這麼兩個字,林知不知道是沒有做夢還是沒有天黑,隻是走廊裡逐漸響起說話聲,好似一切都恢複如常。
林知看了看手心裡還殘留的血跡,又翻開狼人的爪子,血跡還未乾。
像是發現什麼,林知越靠越近,狼頭人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自己的爪子裡就是他的手,前所未有的親密。
狼頭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下一秒,林知鬆開狼頭人的手,猛地站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