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繞了兩圈,也沒找著人,格鬥場內氣味混雜,即便是他一時也聞不出林知的氣味。
就在這時,終端收到了消息,【看到一個朋友,去二樓啦,不用擔心我。兔兔拍胸脯jpg.】
喬伊斯抬頭,二樓是一排單向落地窗,裡麵可以看見外麵,外麵卻瞧不見裡麵。
包廂裡都是格鬥場的常客,大多是些控製不住自己殺戮欲望,在精神力崩潰邊緣的狼。
林知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
林知跟著那狼身後,走過彎彎繞繞的走廊,上了二樓。
二樓都是獨立的小包廂,透過落地窗,林知一眼就捕捉到五角籠內的狼。
“他經常在這兒打比賽,從無敗績。”
這狼進了包廂就摘了麵具,露出橫亙在臉上的一道疤,倒了杯水,一瘸一拐走著遞給林知。
“你怎麼知道我叫林知?”林知有些懊惱,適才被他拍肩膀,聽到自己的名字就下意識回了頭,在這種地方暴露身份可是大忌,隨隨便便就跟陌生人走更是不應該。
“當然是聽K說的,他提過你,我叫秦平,這是真名。”許是看出林知的顧慮,秦平索性將名字告知,“喝吧,沒有下藥。”
林知被看穿小心思,尷尬笑笑,接過水杯卻還是沒喝,目光直直看著五角籠內。
“他,提過我?”
自己和陳沉認識也就不到一月的時間,林知當然把陳沉當朋友,隻是從空空蕩蕩的終端訊息來看,陳沉顯然不這麼認為。
現在聽秦平說起,自然覺得驚訝,陳沉居然提過自己。
秦平沒看出林知的不對勁,垂眸看向五角籠,籠中戴著青麵獠牙麵具的獸人抬頭,似是意識到什麼,直直向二人的方向看來。
嘖,真是可怕的感知力。
比賽開始了。
這是第一次,林知直麵狼族之間置對方於死地的打法,拳拳到肉,毫不顧忌,與學校裡那套點到為止的訓練完全不同。
他可以清晰看見血濺出來的弧度,噴灑在地上的痕跡。
一個殘暴、嗜血、毫不留情的陳沉,或許該叫他K,呈現在麵前,如若不是相似的身形,林知幾乎要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真是不留情麵,K這次居然想著速戰速決。”
K的打法十分出名,他最愛折磨人,像逗著玩一般,將人打得剩下一口氣吊著,欣賞著對手掙紮又無力反抗的絕望,最後,再將獵物一點點碾碎。
極為殘忍的打法,卻也是觀眾們最愛看的。
但今天這場熱身賽,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K很著急,急什麼呢?
秦平飽含深意看了林知一眼,問到,“我很好奇,你兩一天做幾次?”
林知愣住,“什麼?”
“你們啊,一天得做幾次,K一看就是在床上很霸道的人,你這小身板應該很辛苦吧?”
林知被秦平帶著打量的眼神看得汗毛豎起,麵具下的臉通紅,急忙搖頭解釋,“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又補充道:“我們隻是室友。”
哦,室友啊。秦平曖昧笑笑
不正經!
林知放下水杯就要走。
秦平忙把人攔住,“彆啊,你要是丟了,K不得拔了我的皮?”
看著麵具外泛紅的耳朵,心裡卻納罕,清純小白兔?不應該啊,他身上分明就有K刻意留下的氣味。
林知不明白,秦平怎麼就打定主意自己和陳沉關係不一般,“我和他隻是朋友。”或許還隻是自己單方麵認為的朋友。
秦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行,朋友。”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在第九區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什麼普通朋友會在對方身上留下氣味?要不是他鼻子實在靈,就快信了林知的話。
這場隻是熱身賽,K卻一改之前愛折磨人的打法,幾拳就將對手打趴下,稀罕的是,居然沒有下死手,對手還喘著氣。
結束得格外快,對手更是害怕K反悔,手腳並用朝籠外爬去,惹來一片籲聲。
K一眼也沒瞧他,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徑直上樓去了。
喬伊斯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林知的那個朋友,大概和這位大名鼎鼎的K有關係。
於是默不作聲,悄悄跟上。
隻是七拐八繞下,喬伊斯非但沒跟著,反而迷了路,在第二次看到同樣的鏡子後,喬伊斯徹底冷下臉。
前麵的人早就發現了他,並不想他跟著。
*
林知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狀態的陳沉,帶著還未散去的殺氣,汗水和血水滑過他精壯的胸膛,逐漸消失在腰間。
隻是一周未見,陳沉身上便多了很多疤痕,或許都是在格鬥場落下的。
都不需要陳沉解釋,林知自己就替他找好了借口,原來不理自己是因為他在打比賽。
秦平看著兩人相顧無言的狀態,心裡哦豁一聲,卻並未識相地出門。
“你怎麼來了?”K的語氣不算好,林知不該來這種地方。
“你怎麼傷成這樣啊。”林知脫口而出的卻是關心,望著陳沉身上的傷疤止不住吸鼻子,他背後的傷還那麼嚴重,帶著傷還要上台。
林知轉頭去看他的背,肩胛處哪還有什麼傷,皮膚完好如初。
“啊,你,你的傷好了?”語氣迷茫,他明明記得見陳沉的最後一麵時,肩膀上還有那麼大個窟窿呢!
林知用手比劃了個洞,又在懷疑自己記憶出了差錯。
這麼快就好了?還好得這麼徹底!
K摸了摸鼻子,罕見心虛,糟了,太著急要來見他,都忘記要在後背弄出傷來。
秦平一眼就看出端倪,K這狼經造得很,什麼傷能在他身上留出個大洞來?八成是為了博取關心,自己弄的。
當即打了個岔,“哎,泰坦馬上就要上場了。”
林知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泰坦,人如其名,像一座小山,約莫有兩米多高,大概能有三個自己這麼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