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知道你到底清醒不清醒啊?】
【很簡單,我們定個暗號。】
暗號?
那可不能定個太簡單的,最好是狼們都不知道的。
林知靈光一閃,想到了,【我們用這個!山無棱天地合,奴婢就是夏雨荷!】
陳沉:“……”
雖然看不懂,還覺得有些亂七八糟,但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嗯,這個就很好。】
愉快達成一致。
林知收起終端,靜靜等待滿月高懸,期間還暗暗關注隔壁狼,企圖從隔壁狼的背影中找出一絲不對勁的蛛絲馬跡。
此刻的狼頭人,還不知道自己自己被擺了一道,一手一隻毛氈小狼,正專心致誌地盯著,白色的那隻,年份久些,做的也不精細,黑色的那隻還是半成品,一左一右緊緊貼在一起。
毛臉看不清表情,但從狼頭人放鬆的姿勢來看,都可見心情的愉悅。
林知卻覺得他很不對勁,地上長出花來了?他能低著頭一動不動這麼久?
該不會是已經失控了吧?
今夜的風很大,不多時雲便被吹開一角,藏在其後的滿月逐漸露出身影。
“來了。”林知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盯著那輪月亮,直到它完全露出。
遠處逐漸響起狼嚎,一聲一聲,此起彼伏間,聲音越來越近。
玻璃房內的狼們也在等,許是離林知還算近的緣故,此刻並未有狼出現失控的征兆,隻是一個個脊背僵直著,足以看出緊張。
狼頭人站起身,朝林知的方向站立著,注意著周遭的情況,警惕突發情況的發生。
不多時,玻璃房內出現了第一個失控狼化的狼,緊接著,以林知為中心,從外圍開始,無法抑製的狼化像是波浪般,一層一層襲來,直到離林知最近的一圈。
林知隻覺自己仿若處在殺戮場的中心,隻能低頭一秒秒數著書簡,祈禱十五分鐘一到,這些狼能恢複神智。
隻不過,還是有例外的。
狼頭人就好好的站著。
他太過顯眼,林知很難不注意到他 ,但聯想到終端上陳沉發的話,再正常那也變成了不正常。
更何況,被他這麼盯著,林知心底發毛,越想越覺得眼前的狼就是失控了。
亞度尼斯此刻並不算清醒,但幸運的是,隨身帶著林知做的小狼,還能壓一壓心底的躁動。
玻璃房內開始排放氣體。
林知鼓起勇氣,逼著自己去看那些張開血盆大口的狼。
再是文質彬彬的人,一旦失控後,隻有野獸的本能,林知好像一塊散發著香氣的肉,勾著周圍的狼想往他身邊湊,無奈可看不可靠近,隻能用爪子一遍又一遍劃著玻璃。
林知在心裡敲木魚,祈禱狼族的玻璃堅固無比,前往彆讓這些狼跑出來。
這麼想著,就覺得身後有些不對勁。
轉過頭一看,狼頭人弓著身子,一手握拳抵著玻璃,雖還沒狼化,但手臂上的青筋卻明晃晃的告訴林知,他快到忍耐的極限了。
此刻才過去五分鐘。
林知深呼吸,不停那個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想要穩住情緒。
監控器後,眾狼都不太平靜。
雖有著林知的精神力安撫著,但林淩一瞧見監控器上臉色發白的弟弟,就忍不住暴躁,“我去把他帶出來。”
“再等等!”
“還等什麼?你沒看見已經有狼要逃出來了麼?”
清園最遠處的西北角,已經有狼衝破了禁錮,即便是在重重電網的阻撓下,還是目標精準的鎖定到了,那一股讓自己愉悅的氣味來自何處。
“再等幾分鐘,這隻狼就要找到知知的位置了!”林淩剛要轉身,卻被林政按住。
“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一到,要是這些狼還沒有恢複神智,再去。”
林知從小被他捧在手心上長大,林政怎麼可能不擔心,隻是,要從幾千失控的狼中,帶走林知,絕非簡單的事。
更何況,先生守在那兒,他不會讓林知出事。
距離十五分鐘的期限,還有五分鐘,透過玻璃,林知已經可以看見有幾隻狼正在朝自己奔來。
這一刻,林知卻忽然平靜下來,閉上雙眼,回想著幼時母親是如何用精神力操縱著錫兵演過家家都自己開心的場景,
此刻這些狼,在林知眼中,如同那錫兵一般,要如何行動,掌控權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
腦海中陡然出現一個小紅點,林知儘力用精神力讓那不停跳動的紅點安靜下來,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忍著大腦中的刺痛感,林知的精神力不停向外延伸,逐漸覆蓋整個清園,當安撫住最後一個小紅點後,最終支撐不下去,脫力躺倒在地。
餘光中,一個身影向自己走近,林知通過那極有標誌性的狼頭,認出來人。
即便腦子不清醒,還是死死把陳沉的話記在心裡,用儘力氣念出暗號。
亞度尼斯低下身子,湊過頭去聽,木然抬頭,啊?
林知明白了,這是還在失控中,抬手使出致命一擊,直中狼頭人麵門後,徹底昏過去。
被噴了一臉辣椒水的亞度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