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先關上城門,這樣,外麵的那些人中,會有一部分人想要撞開關卡。而中層城的人,則會在分出那些會鬨事的人之後,將剩下的那些沉默的人放進城來,至於那些鬨事的人,則會被繼續關在外麵,被燒死了,就算他們倒黴。”
索寞費爾德看起來有些尷尬,因為莫莫奈爾說的全是真的。
“那為什麼現在不救火呢?”林奈又問。
索寞費爾德像是有些惱怒,他轉身看向林奈,聲音裡帶著些微的怒氣,“像這樣詭異的火災,需要銀水才行,可是用銀子化成水,撲滅那麼大麵積的火,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錢!”
林奈漠然看向索寞費爾德,她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淺綠色的眸子盯著他。
索寞費爾德深吸了一口氣,他對著林奈繼續解釋,“無論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黎艾奇塞城的這些人,一定會把火災的原因推到麥卡身上,如果用銀水去撲滅外城的火,你知道勞倫斯城邦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嗎?就算勞倫斯城邦有著自己的黃金礦山,也不能付出這樣的代價!”
“所以呢?”林奈微微側過頭,“因為不能付出這樣昂貴的代價,那麼就可以讓外麵的那些人這樣死去,是嗎?況且你我都知道,這場火災和麥卡絕對脫不了關係。”
索寞費爾德似乎被戳中了,他有些冷硬地移開話題,“林奈小姐,這是政治!不能用你一個酒館老板的思維去考慮。”
“更何況……”索寞費爾德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林奈小姐,我們也都知道,麥卡來黎艾奇塞城,是因為你。她是衝著你來的。”
索寞費爾德本以為這樣將事情推到林奈身上,麵前的人就不會再用那樣的視線盯著自己了。
可是誰料到,林奈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什麼波動,反倒是視線更加冰冷了。
在索寞費爾德的記憶裡,森林酒館的這位老板,總是安安靜靜地笑著,看著,像是城邦中的那些貴族淑女。
可是現在,她的表情卻讓索寞費爾德不自覺地想起了女王殿下,準確的說,是發怒的女王殿下。
“原來勞倫斯城邦的侍衛長大人,竟是這樣會推卸責任。”
“麥卡是森林海盜,我幫助你們勞倫斯城邦的士兵抓住了她。我將她交到了你們的手中,後來的所有,都是你們自己決定的。”林奈冷硬道,“森林酒館並不隸屬你們勞倫斯城邦,我一開始願意讓你們將麥卡送到酒館來,已經仁至義儘了。是你們自己沒有看好她,現在,卻來怪我了。”
“索寞費爾德先生,如果你非要推卸這個責任,那你該去找當初下達將麥卡送去酒館這個命令的女王殿下!”
索寞費爾德瞳孔緊縮,他死死盯著林奈,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林奈看了索寞費爾德一眼,“侍衛長大人,也許你給女王殿下去一封信,問一問她,是不是該去滅外層城的火。”
“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有特殊的聯係方式,能夠在外層火燒儘一切前,得到她的回複。”
索寞費爾德臉色有些難看,但他最終沒有說什麼,隻是轉身進了關押著麥卡的屋子。
林奈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艾桑維澤將絲特芬妮送回房間後找到了她。
見到艾桑維澤,直挺挺站著的林奈背脊有些鬆動,她腦袋晃了晃,抵在了艾桑維澤的肩膀上。
“很累嗎?”艾桑維澤圈住了林奈的肩膀,垂頭看向她。
林奈搖了搖頭,隻是頗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我隻是覺得……”她頓了頓,突然又直起了腰。
“艾桑維澤,黎艾奇塞城好奇怪啊。”
“麥卡選擇在黎艾奇塞城動手,真的僅僅是因為我嗎?”
“剛剛,索寞費爾德先生說,這樣特殊的火焰需要銀水才能澆滅。而黎艾奇塞城是個港口城市。”林奈覺得自己快要摸到真相的一角了,隻是腦子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有些看不清楚。
“或許,可以去問問你好心撿回來的小兔子。”艾桑維澤輕輕捏了捏林奈的脖子,脖頸處傳來的癢意讓林奈不得不仰起頭,這使得她的目光碎在了艾桑維澤的視線裡。
“我們阿奈,可不是什麼看不清大局的小人物。如果沒有撿回那隻兔子,我們現在,又該去找誰問一問有關黎艾奇塞城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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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成這樣,為什麼坐著,站起來乾什麼?”
“我……”絲特芬妮我了半天,終究沒有我出下文,她站在林奈麵前,有些扭捏。
林奈抬了抬下巴,示意絲特芬妮坐到床邊上去,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艾桑維澤去幫你找藥了,等著也是等著,你和我說說黎艾奇塞城的事兒吧。”
絲特芬妮有些疑惑地看向林奈,像是沒明白林奈的意思。
林奈眨了眨眼,補充道,“說一說為什麼黎艾奇塞城會分成三個城區,以及那個那麼特彆的內城區。”
“黎艾奇塞城……”絲特芬妮頓了頓,“是個等級森嚴的城市。”
她剛剛起了個頭,艾桑維澤就拿著藥膏回來了,他看向了林奈,“剛剛遇見了索寞費爾德,他讓我和你說,女王殿下要求他與黎艾奇塞城的人交涉,救火,救人,費用由勞倫斯城邦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