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守浮萍 既入了局,又如何能逃脫呢?……(1 / 2)

南洵光年四十三年九月十三日。

兩軍對戰之際,戰場原本應該千軍萬馬,短兵相接,伏屍百萬,血流千裡,可偏偏氣氛卻和諧無比,呈現一番熱鬨之景。

兩隊人馬三三兩兩交叉坐著,一點也沒有對方軍服與自己不同的自覺,像對待自己的兄弟一樣聊天聊地的嘮家常,頂著驕陽烈火,正在圍觀正中央正在下棋的兩人。案幾上擺著棋局,兩隻木棋甕,一隻盛白棋,一隻盛黑棋。在桌角則淩亂的放著酒罐。

一隻手伸入棋甕中捏起一顆黑子,那手骨節分明卻因常年習武帶有老繭,玄衣男子慢慢摩挲著手裡的棋子,卻遲遲不肯落下。

“喂,洛城一,還下不下了,反正你又贏不了我,還在糾結什麼?”男子對麵的身著紅衣彼岸花暗紋女子有些嫌棄對麵下子的速度,語氣漫散,雖說出令人氣憤的話,卻因聲音如娟娟泉水般沁人心扉而不惹人討厭。

“......我,行行行,我認輸,行了吧。”洛城一真是無奈,都和她下了兩年棋了,一局都沒贏過,也不得不說洛九歌的棋藝的確精湛。

洛九歌舉起酒罐猛灌一口,又伸手打亂棋局,滿臉嫌棄到:“你還是一日如一日,越曬越黑也就算了,棋藝也沒長進。”

洛城一幫忙收棋子,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看洛九歌一年了依舊白皙的臉,一顆一顆將棋盤上的棋子扔回棋甕,不滿道:“能不能彆每次都損我,你一個女子不在家待著,跑這來乾嘛!”況且我一武將,棋藝為什麼要好。

洛九歌懟道:“女子怎麼了,你不一樣輸給了我這個小女子嗎?再者,你不在家陪著你那未婚妻,跑來我這下什麼棋。”

洛城一扶額:“......”她總是能精準的捅自己刀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洛城一:“你管我。”

洛九歌:“那你管我乾嘛!”

洛城一:“你這樣,以後誰敢娶你!”

洛九歌:“與你何乾?”

洛城一:“......”在她這永遠都討不找好。

洛九歌與洛城一雖然同姓卻沒有關係,一個是南洵的將軍,一個是東澤的將領,兩人都是少年英雄,本著是對戰雙方的將領,這兩人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是卻在浮萍城外一裡地喝起了茶,聊起了天,下起了棋,兩人隻是履行鎮守邊境的職責,但也偶爾“切磋切磋”,走個過場,比如擊個鼓,鳴個笛,大喝幾聲,比比氣勢,自國的君主見沒什麼損失,也就由著去了。

所謂浮萍城,它就是以城內的浮萍出名,因為地理原因,城中大大小小的湖中都漲滿了浮萍。

整個大陸以四大強國為主以及四國的其他附屬國組成。四大強國分彆為:南邊南洵、東邊東澤、北邊北漠、西邊西梁。

而浮萍城則在南洵與東澤最近的國土分割線上,隸屬南洵。

洛九歌一看時候不早了便起身,向後方隊伍道:“起來,整隊,回營。”

“是!”將士們前一秒還懶散著,一聽洛九歌的口令立馬做出反應。

六月的天果真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一秒還萬裡無雲,現在就黑雲遍布了。

洛九歌瞧了瞧變臉的天:“我先走了,等會恐有大雨,你記得把桌子收一下帶回去。”

洛城一認命了,坐著不動身,隻是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走吧!”洛九歌見此坦然一笑。

將士牽來洛九歌的戰馬,洛九歌拿起靠在桌邊的“同風”,乾淨利索地翻身上馬。

洛九歌大喝一聲,聲音鏗鏘有力,牽住韁繩調轉馬頭:“回營,駕!”

洛家軍第九軍氣勢磅礴的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