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氣了。”

橘七將球拍換到左手，用慣用的右手朝清水的脖頸摸了過去。

觸碰的瞬間，清水僵了一下，隨後被她刻意放鬆。微微抬起下顎，方便橘七。

“嗯？”橘七疑惑。

雖然清水臉有一點紅，眉頭也有點皺著，好像在忍耐。但怎麼感覺不像是因為癢啊？

疑惑讓橘七鬆開左手，球拍“啪嘰”被扔在地上。

左手摸在清水纖細的腰肢上，右手也沒有拿開的意思，貼著她白皙的脖頸，眼睛盯著清水原本應該冷傲厭世的麵容。

盯～

……

橘七抽身很快，前後不過三秒。

“果然清水你不怕癢。”

“什麼？”清水雙手掩著嘴，小口呼吸。

剛剛的悸動太過強烈，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橘七撿起球拍，解釋道：“因為清水你雖然心臟跳的很快，呼吸也很急促，但那不是因為怕癢，隻是在害羞吧。”

清水的耳尖更紅了，橘七說話好直白啊。

清水表達的舒適圈從來不是直白，而是隱晦。

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直言直語的人，但他們帶給清水的隻有冒犯。

唯獨橘七，清水從來不覺得她冒犯。

清水承認自己的偏袒。

但橘七的直白和坦誠也不是平等給予每一個人的，就像很多事物都有著各自的前置條件。

所以，橘七的坦誠於清水而言是一種甜蜜的入侵。

“清水應該不習慣近距離的接觸吧，我也不習慣。今天還是第一次，感覺還挺新奇的。”

距離是她們共有的舒適圈。

清水扯了下嘴角，笑得溫柔又苦澀，“我也是第一次體驗。”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想到身體的反應這麼大。

“話說橘七，教練給你說了什麼？”

“呀！”完全忘記了教練說要把清水喊過去的說。

橘七反應過來，揉了揉額頭，先回答了清水的問題：“教練就是說了一下關東大會的上場問題，他希望我做替補。還有就是第一場對戰冰帝，我在單打一這樣。以及教練讓你過去，應該是也要談一些事。”

“替補？”清水神情一正，有些詫異。

“你同意了？”

“嗯，多給學姐們一些曆練的機會，和同齡人的。”

聽到回答，清水擰著眉自顧自地點點頭道：“也好，估計那些人的水平就算你上場了，也提不起勁來。”

“對了清水，之前我就想問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橘七疑惑。

“你忘了嗎？我們是搭檔。”

“唔嗯？”

“你忘記了是誰每天每天和你一起做訓練的嗎！”清水伸出手指豪不留情地彈了下橘七的腦門。

就該彈醒這家夥！

綱吉教練安排的訓練大多數都是兩人一組一起完成。除去被指定和其他人訓練的情況，她和橘七是一直在一起的。

“對哦！”橘七恍然。

從第一次訓練開始，她就一直和清水形影不離。太過自然了，以至於她都忽略了這件事。

“好了好了，我再不去教練那他就要等瘋了。橘七你做好拉伸再去打球，聽到了嗎。”

“我知道啦，清水Byebye~，我等你哦，搭檔。”

和橘七打了招呼，清水急不可耐地轉身就走。

小跑出一段路，拐了彎，清水才緩下腳步。小小的舒了口氣，隨即又絕望的閉上眼睛。

六月的太陽，隔著眼皮都那麼的不可直視，像是要劈開她的內心仔細的瞧一瞧裡麵到底裝了什麼一樣。

清水有些頹又有些無可奈何的睜開眼睛。暗紅色的眼睛裡是連陽光都無法溫暖的陰翳。

果然，她對橘七是存了那種心思嗎。

視線穿過攔網，清水專注地看著已經在做伸展的橘七。

試探的結果顯而易見，心會騙人，但身體不會。

她對橘七……是喜歡的。

揭開朦朧的麵紗，酸澀，甜蜜……還有不可忽視的開心和期盼一起湧上心頭。

橘七她，會喜歡……我嗎？

心裡不自主地分析她們剛剛的互動。

結論就是，這個女子網球部的副部長，總是冷傲著鄙倪一切的副部長，站在那兒瘋了一樣的揉搓自己秀發，發泄似的在地麵上蹦躂。

真的是，橘七那家夥，完全沒有受一點影響嘛！

那個單純的家夥，完全沒察覺到她們剛剛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那個單細胞的笨蛋！

……

青澀又禁忌的初戀，她的初戀，越前橘七。

橘七……

含糊的呢喃著這個讓她瘋狂的名字，清水安靜下來。

眉眼間是從未有過的憂鬱脆弱，襯得整個人像是精致的玻璃製品一樣。

橘七，我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