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安煜難得晚了一個小時過來送早餐,當曲徐鈴掛斷電話,她瞄了眼時間,九點。
沈安煜這小子是因為昨天說的話,良心發現了?居然讓她多睡了一個小時。
打開門,沈安煜站在外麵,有些手足無措,曲徐鈴接過早餐,就靠在門框上等著沈安煜說話,為了讓他更愧疚,曲徐鈴難得沒有抱怨他這麼早送過來。
半晌,沈安煜開口:“昨天我那是一時嘴快,真的沒有彆的意思,因為之前宵雨星一直在一邊吵,我下意識就……”
曲徐鈴沒有說話。
沈安煜見她這樣,又說道:“鈴姐,實在不行你罵我吧,你這個樣要是讓宵雨星看到了,她也得傷心了。”
“沈安煜。”曲徐鈴見沈安煜沒再說話,便擠出一抹笑,說道,“其實你不會安慰人的話,你可以不用安慰的,你一口一個宵雨星,你猜猜我現在心情如何。”
被曲徐鈴這麼一說,沈安煜才發現自己話裡的不妥,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是真的不會哄女孩子,你也知道的,我除了宋琪,真的沒有哄過彆人了。”
“謝謝啊,並沒有被安慰到。”
曲徐鈴見沈安煜撓了撓頭,不知道怎麼開口了,主動說:“行了你回去吧,我沒事,真的。”
說完,曲徐鈴就把門關上了。
如果說不難過,那一定是假的,前一天晚上,她們明明還在接吻,後一天,宵雨星卻不見了,她找了宵雨星那麼久,最後找到的隻有一封信。
換誰來,誰都不敢說自己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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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徐鈴和宵雨星第二天來到學校,在過道上,楠寬抬頭看了一眼宵雨星。
曲徐鈴:“?”
接著,曲徐鈴攬過宵雨星的肩膀,朝楠寬挑了挑眉,楠寬這才低下頭,趴在桌子上。
曲徐鈴見他這樣,心裡莫名有些舒爽,雖然知道楠寬看不見,但還是抬手摸了摸宵雨星的頭。
曲徐鈴光顧著看楠寬的反應了,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人異樣的眼光,直到她們坐到位置上,宵雨星才輕聲問她:“為什麼溫思言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他是覺得我們很奇怪嗎?”
“廢話,肯定不會。”
宵雨星這下反應大了:“那你跟他解釋一下啊,不然他要是把我們當成怪人了怎麼辦?”
曲徐鈴:“那你覺得……像我們那樣奇怪嗎?”
“如果是我們那當然不會,”宵雨星見曲徐鈴似乎對這件事不怎麼上心,有些著急,“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是好朋友啊……那溫思言又不知道。”
曲徐鈴繼續:“那你在街上見到一對同性戀,你會覺得奇怪嗎?”
曲徐鈴的語氣很快,像是在著急取證些什麼。
宵雨星想了想:“不會,喜歡誰是她們自己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曲徐鈴這才說道:“對啊,所以你不要覺得會有人覺得我們奇怪,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真的情侶。”
“也對。”
兩人說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楠寬在前麵偷聽她們講話,前麵雖然沒有聽多少,但後麵卻聽了個七七八八。
結果楠寬誤以為宵雨星她們在說自己多管閒事。
猛然轉過頭瞪著曲徐鈴,曲徐鈴覺得楠寬莫名其妙,嘖了一聲,說道:“咋的,昨天沒跟你說清楚?要不要我再複述一遍?”
楠寬沒說話,就瞪著曲徐鈴,不知道是在腦子裡找詞,還是想跟曲徐鈴乾瞪眼。
突然,他嘴裡吐出一句話:“死同性戀,惡心。”
曲徐鈴剛想說“關你屁事”,還沒說出口,做她旁邊的溫思言不知道被這句話戳到了什麼開關,搶先說道:“人家喜歡誰關你屁事,倒是你,長得這麼磕磣,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彆到以後,連男的都看不上。”
見回他說話的不是曲徐鈴,而是平時看著斯斯文文,說話都不怎麼大聲的溫思言,楠寬甚至不用腦子想想,脫口而出:“我跟曲徐鈴說話關你屁事,怎麼,我說到你痛處了,難不成你也是同性戀?”
溫思言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像是在竭儘忍耐著什麼:“你說話這麼惡毒,會遭報應的。”
“搞笑,”楠寬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嘲諷道,“你們同性戀說話都這樣嗎?遭報應,先反思反思自己吧,性取向扭曲,惡心。”
隨後,更多臟話就從楠寬的嘴裡蹦出來,什麼草你祖宗十八代、等著給人日……
可能是被楠寬說的話戳中心窩子了,溫思言從抽屜裡抽出一把小刀就想往楠寬身上捅。
兩人爭吵的聲音本來就大,有幾個男生已經想上前去勸勸他們,為這個吵沒必要 但他們被溫思言這麼一整,誰都不敢上去勸阻了,害怕自己被誤傷。
楠寬也不是個花瓶,一個正直青春的男生哪容得下一個看起來比自己柔弱的男生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頓時不爽了。
楠寬上前就把溫思言的桌子踹翻了,揪起文思雨的領子就要動手,楠寬剛打了兩下,兩人就被沈安煜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