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揉揉被摔疼的屁股,歎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保住小命要緊。”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一塊赤紅色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魔宮”二字。屋頂的琉璃瓦反射出七彩的光芒,正中鑲著金邊的大門虛掩著,琴音合著曲調隱約傳來。
金碧輝煌,甚是奢華。
“洛小姐。”一路上不少侍衛丫鬟朝她行禮,小心翼翼地樣子很是恭敬。
洛瑤微微頷首,朝他們露出淡淡的微笑。
“媽呀!洛小姐不會中邪了吧?她哪次不是凶巴巴地瞪我們啊,剛剛居然還朝我們笑了!”
“那明明笑得很詭異,估計有人要遭殃了。”
……
見洛瑤消失在視線中,眾人頓時竊竊私語。畢竟,這位大小姐平時惡名昭著,一不合她心意就對人實施酷刑,手段極其殘忍。
“呼,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洛瑤一進門直撲她那紫檀木的床。心驚膽戰一天,她的精力被消耗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隔天,滿血複活的洛瑤一大早就醒了,她好奇地環顧四周,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窗邊紗幔低垂,精雕細琢的鑲玉長桌上放著一盒夜明珠。地上鋪著軟軟的毛毯,床上錦被繡衾,簾鉤上掛著的香囊散發出陣陣清香。
洛瑤嘖嘖稱奇:“不愧是魔族大小姐,用的東西都不一般。”
她一拍大腿,這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嗎!
“小姐醒了?奴婢替小姐梳洗吧。”
正想著,一名侍女戰戰兢兢進了房。
鏡中的少女約莫十八歲的模樣,玉頰櫻唇,眼角微垂。鵝蛋臉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整個人顯得可愛無辜,眉間添的一朵梅花又為她添了一絲嫵媚。
這樣單純的一張臉,做起壞事倒是很方便。
“你叫什麼?”
大小姐破天荒地搭話,嚇得侍女正在畫眉的手差點沒穩住:“奴婢名喚華裳。”
“你喊幾個人搬些桌椅到後花園。對了,再來些糕點什麼的。”
“是。”華裳鬆了口氣,還以為大小姐又要生氣了。
洛瑤背著手走到花園,像大爺一樣指揮仆人們搬這搬那:“對對對,椅子放這裡。那邊那個桌子也放這。”
好不容易滿意了,她哼著小曲,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晃著腿一邊磕瓜子。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眯著眼睛樂得自在。
“聽說你從天庭逃回來了?”
耳邊冷不丁傳來低沉的嗓音,嚇得洛瑤一哆嗦,手中的瓜子掉了一地。
她轉頭看向來者:男人一襲黑衣,身形羸弱。膚色白皙似雪,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後。一隻深褐色眼眸充滿審視的意味,另一隻則被繃帶纏住,微微勾起的一抹笑顯得迷人又危險。
這,這是大反派燭陰!
雖然書中沒有很多關於他的描寫,但他的徒弟可是魔界最冷血的殺人狂!魔尊仰仗他的能力,
同時也很畏懼他的能力,總之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洛瑤連忙站起,彎著身子,雙手抱拳:“見過大人。”
“好好的,去什麼天庭呢?”
燭陰自顧自地在一旁坐下,摩挲著手中的折扇,漫不經心。
乖乖站在一旁,洛瑤偷偷打量起燭陰。男人低垂的睫毛遮住眼眸中的陰鬱,笑不及眼底。
洛氏活命第二條:抱緊反派大腿。
洛瑤一臉痛心:“大人有所不知,聽聞您一直尋找旻霄劍,正巧得知此劍就在天庭。我想著替大人尋回,可惜……”
聞言,燭陰平靜的神色未變,帶著淡淡的笑意。
可洛瑤感受到他的氣息,亂了。
說到這事,還得從燭陰十五歲那年談起。
他無父無母,此生隻有一個知己,楚彥。十五歲生辰那日,他滿心歡喜去找楚彥,卻親眼看見
天帝將好友殺害。他一直尋找的那把劍便是楚彥的,後來被天帝封印,不知所蹤。
區區一個天界小卒,死了便死了。而少年失去了唯一的依靠,變得彷徨又落寞。
隨後他叛出天庭,加入魔族,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跟他說這些,燭陰臉上多了一絲探究:“我與洛姑娘素不相識,這是為何?”
“實不相瞞,我,我心悅於大人。”
燭陰瞥了一眼洛瑤微微發抖的腿,雖說不信,但還是被這露骨的話愣了一瞬。
“洛姑娘費心了,不過此乃私事,以後莫要提起。”
他抿著嘴,一言不發,好像生氣了。
洛瑤後背一涼,糟糕,她弄巧成拙了!
“大人,我聽過這樣一句話:隻要有想念的人,就不會是孤身一人。”
她不會安慰人,撓破頭隻想起這句話。
燭陰深深地看了一眼洛瑤,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洛瑤一臉疑惑。
他到底還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