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酒躺在床上,睜著眼直直看著白色天花板。他現在頭上裹著紗布,右腳高高吊起,右手止不住地小幅度抽搐。
這是葉酒醒來後的第三天,他已經這副慘樣躺了三天了,還是除了知道自己叫葉酒,性彆男,年齡22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至於姓名年齡,就在他床尾掛著的小牌子上粘著,他時時刻刻都能瞅清楚。至於性彆,還真彆說,乃是他第一次被護工扶著上廁所時看見了關鍵部位才曉得。
葉酒眼睛一眨不眨地思索來考慮去,自己這是怎麼了。
失憶?誰失憶能失的如此徹底,簡直像是重新送回娘胎重造了啊。可這身上的傷,莫不是出了什麼交通事故,撞壞了腦子裡的關鍵部位,例如什麼海馬體之類的精準控製區域……
也說不通啊!葉酒真是腦殼疼,有關這個社會運行的一切事宜他都清楚,例如他現在躺在醫院,掛起來的右腿是骨折了,穿白大褂的是醫生,麵前放著新聞的是電視機——哦哦,還知道電視機,看來不是從古代穿越來的。葉酒再次思維卡殼。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葉酒抬手按鈴——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他默默抽回手,想得太投入,一不小心用了右手。葉酒左手握著右手手腕,看著兀自哆哆嗦嗦顫抖的右手歎氣,唉,抖成這個樣子,莫不是得了什麼帕金森。
一個小護士進門來,衝到葉酒病床前詢問,“病人,您是哪裡不舒服?!”
葉酒:“護士,我沒有哪裡不舒服,我想尿尿。”
護士:“……上廁所而已,您為什麼按鈴按的像報火警?”
葉酒抬手撫摸小護士炸毛的劉海,“不好意思,我用了右手按鈴。”
護士感受著頭頂每秒十到二十頻次的小幅度拍打,強行忍耐,“那您可以不要用右手在我頭頂上摩擦生熱或者鑽木取火嗎?”
葉酒倏然收手,看見小護士頭上衝天翹起的劉海,道歉道:“實在不好意思,看來我之前是個右撇子。”
護士“……”
葉酒尿尿回來,看見自己床邊坐著個老頭兒。他丟掉礙事的拐杖,單腳蹦過去,激動道“您……認識我?”
那老頭眼眶通紅,抬手捏著葉酒肩膀,力度有些大,甚至有些微微顫抖,他開口,“小酒同誌,你受苦了!我代表組織來慰問你,感謝你!”
葉酒緊緊抓著老頭兒手腕,“我不苦!”
老頭感覺到來自手腕處的強烈顫意,甚至已經共振到他的肩胛骨處,更是哽咽,“小酒同誌,穩定情緒,控製心情,不要太過激動……”
話沒說完,葉酒就興奮大叫,“果然!我是特工是嗎?為人民服務光榮又偉大的國家特工對嗎?我就知道,我如此英俊瀟灑身姿不凡,不可能隻是一屆普通平民!”
老頭“……”
葉酒:“您儘管說!我是去緬甸臥底緝毒還是去美國做潛伏特工?莫不是被送到火星種植土豆?沒關係,您全都告訴我,我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作為一名為國家服務的高素質人才,我!葉酒!無怨無悔!”
老頭正欲說話,葉酒再次開口,“能勞煩您先把我扶到床上躺著嗎,左腿站久了抽筋了。”
老頭“……”
兩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