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清煙不由奇道。
“方圓十幾個鄉鎮,還有我展梟鵬不知道的事,若真是如此,我真不如死了算了,對著兄弟們自戕倒還有幾分豪氣。”清煙聽他囂張的言語麵露不屑:“一個土匪頭子有什麼可自傲的,不過是下裡巴人的小打小鬨,是真英雄在這亂世就不該占山為王,出去闖天下,立事業才是男兒所為,窩在這山野之地出息也大不了。”
“不肖有三,無後為大,就算到外麵闖天下,也要安頓好家裡,沒人幫我看後院,我哪裡有閒心管天下事,煙兒你說是不是。”剛剛還有幾分正經樣的人,隻兩句話又流氣起來,右手的食指還直勾勾的伸了出來在清煙的下巴上輕撓了一下,待清煙反應過來時,已被他小小的輕薄了一下。
“要死,不害臊,真不要臉。”清煙忙將馬褲口袋裡的手絹抽了出來,在下巴處狠狠的擦了幾下,卻逗的展梟鵬哈哈大笑,清煙最看不得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狠狠的又將手絹扔在地上,用腳尖踩著連轉幾下,仍不解氣的跺了兩腳。
“清煙,你在哪裡,清煙?”遠處隱約聽見了呼喊聲,清煙聽了眼前一亮,哥哥們總算找了過來,自己跟這土匪糾纏了半天,可算盼到頭了,於是得意的看著展梟鵬說:“姓展的,請你去我家做客怎麼樣,好歹我還欠你兩個媳婦,謝謝你的不殺之恩了。”
展梟鵬也不介意她的挑釁,彎腰將已臟的不象樣的手絹撿了起來,又將手中的馬鞭扔給清煙,口中打著呼哨,一匹通體棗紅,毛色鋥亮的棗紅馬奔了過來,奔跑之間馬蹄輕快,矯健如飛,乖巧的立在展梟鵬跟前,他單手撐著馬鞍,輕靈的翻上了馬背,揚著手中黑黢黢的手絹,朝清煙雙手抱拳道:“定情信物,展某收下了,不日定會擇吉日去向貴府提親,煙兒乖乖在家等我娶你。”話音剛落,馬已奔去好遠。
清煙跺著腳喊道:“姓展的,姑奶奶嫁雞嫁狗也不會嫁你。”可惜的是這句話在林中被風吹的七零八亂,傳到展梟鵬耳中的隻有“嫁你”二字。
展梟鵬走過不多會,大哥和趙靜軒就找了過來,清煙忿忿的坐在石頭上,用小馬鞭輕抽著一旁的雜草,嘴嘟的老高,看見大哥不由的淚如雨下,心裡的委屈說也說不出來,隻是這麼不大會功夫,被一個強盜頭子弄的哭笑不得,口舌和手頭上均被占了便宜,這苦楚卻又說不得,隻好一下撲進大哥的懷中啼哭起來,楚清雲誤以為妹妹迷了路,心裡害怕因此哭泣,一個勁的安慰:“清煙不怕,哥哥來了,咱們回去就好了。”
楚清煙抽動著鼻頭,圓圓的眼睛裡貯了淚水,長長的睫毛上還掛了兩顆,看著除卻了女孩的嬌弱,更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一旁的趙靜軒沒有說話,亦被這眼前的美色看迷了,被清煙吸鼻子的聲音驚了一下,方才回過神來。
“楚小姐,可還好吧,下次切不可隨便抽動馬鞭了,馬驚了可是容易出大事的。”趙靜軒解了一旁的馬韁繩,牽了過來,大哥扶著清煙的腰身將她推上了馬,三人順著原路折了回去,一路上清煙不言不語,卻暗自記著路的標識,可看來看去都是一樣的樹林,還是沒鬨清這進山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野餐並未被清煙的這段插曲打破,二哥和岫妤姐妹幾人已經和仆人把吃喝的東西鋪擺妥當,單等他們三人轉回就好開動,妯妤耳靈,老遠就聽著馬蹄由遠而近的聲音,嚷著:“他們回來了,我聽到三匹馬的聲音。”大家都知道岫妤自小耳朵比彆人好使,耳力超於常人,也不覺奇怪,都聚到了林邊迎接三人。
“清煙,你可嚇死我們了。”清煙的馬剛到,岫妤就大聲喊了起來,幾個人都圍聚過來,查看清煙是否受了傷,但見身體完好無損才覺放心,拉著三人一起坐下吃飯。
在林中吃飯,幾人還是頭一次,趙靜軒在國外有時會和那裡的朋友小小的浪漫一下,感受大自然中的陽光清新,幾人覺得很新鮮,吃喝起來也格外的香甜,隻有清煙,小口的抿著水,心懷鬼胎的吃著小丫環遞過來的茶葉蛋,隻輕輕的咬了一口就開始出神發呆,大家也隻以為她驚嚇過度,也不敢多提什麼,隻說些笑話緩和氣氛,希望讓她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林中小聚過後,已是下午,被清煙耽誤了不少時間,大家隻得打消了去郊外放遊玩的念頭,這一個來回,恐怕到家天都要黑了,商量半天還是決定去楚家休息休息,隨便吃了晚飯再回去。